“她有没有说过你丑呢?”
“没。”右右摇头,“不过我觉得她好冷淡。”
“冷淡了你才能走得无牵无挂么。”重华微笑,“你识字不识?”
“识字。”
“会功夫不会?”
“会的。”
“从iǎ到大你娘教过你道理没?”
“教过的,挺严厉的。”
“她说过你爹坏话没?”
“没。”
重华笑了,“她处处为你着想,很疼你了。”
许右右抬头,“那我把她的皇位丢了,怎么办?”
“抢回来不就行了么!”iǎ刀伸手一拍右右的肩膀,“我们帮你。”
许右右看了看众人,“你们……相信我说的?还有啊,国师很厉害的,皇宫守卫森严,大总管也位高权重。最麻烦的是我娘为了不让人察觉出破绽,这么多年都是在帘子后面开朝会……”
“那更好办啦。”iǎ刀向来善于将事情简单化,“他们不知不觉抢了你娘的皇位,你再不知不觉地抢回来不就成了?这比bī宫造反都容易。”
许右右左思右想,“好像是那么回事,那要怎么办?”
众人都看iǎ刀,觉得她一肚子鬼主意,应该有办法了。
刀一跃下了床铺,嘴角微翘,自信满满,“还没想到!”
众人泄气。
“总会有法子的么,你先把身体养好再说。”iǎ刀安慰许右右,边盘算,怎么混进宫里去好呢?也可以趁机找一下龙骨五图的第三块。
众人收拾东西兵分两路,iǎ刀和薛北凡一辆车,先出引开有可能跟踪的人,再郝金风他们悄悄转移右右,神不知鬼不觉,晚上再会合。
刀和薛北凡上了马车出客栈,的确有人跟踪,不过似乎并非鬼城的人。毕竟,这边行动失败了回去禀报,再来起码第二天早晨了。
“是北海派那三人啊?”iǎ刀问薛北凡。
“嗯。”薛北凡无所谓地点头,“不用理他们。”
刀坐在马车里,探头瞧着正赶车的薛北凡的侧脸,眯着眼睛似乎又在打量。
“怎么啦,iǎ姐?”薛北凡让iǎ刀看得浑身不自在,“别那么看,万一看对眼了我还得娶你呢。”
“去。”iǎ刀推了他一把,犹豫了一下,问“你……干嘛遮遮掩掩的啊?”
“什么遮遮掩掩?”薛北凡不太明白。
“你有故意在北海派的那些弟子面前装怂是不是?”iǎ刀用手指头戳戳他背,“他们说你你也不争辩。”
“呵呵。”薛北凡无所谓地笑了笑,“你不是机灵鬼儿么,猜猜看啊。”
“不猜了,刚才姚朵的事就猜错了。”iǎ刀撇撇嘴,“你说来听听,干嘛装没用?是不是你身中奇毒没办法?还是祖训……或者你爹偏心?”
“没一个猜得靠谱的!”薛北凡无奈地看了iǎ刀一眼。
“那为什么?”iǎ刀继续用手指头戳他,“不公平,你都知道我的事情!”
“谁说我知道你的事?”薛北凡还不服了,“你没跟我说的事多了。”
“比如嘞?”
“比如……你腰几寸?”
“去死吧你!”iǎ刀抬手给他一拳,“说正经的!”
“什么正经啊。”薛北凡敷衍了事,“北海派事情多,我懒,谁管这些。”
“骗人。”iǎ刀不依不饶。
薛北凡叹气,“真的是懒,都是江湖纷争,多烦。”
刀见他死鸭子嘴硬,想了想,凑过去,“那你说出来听听,我告诉你我腰几寸。”
“几寸?”薛北凡立刻感兴趣地凑过来。
刀挡住他,“你先说!”
“说不明白。”
“说不定我能明白呢!”
“你干嘛那么想知道?”薛北凡反问iǎ刀,带着几分试探“看上我啦?”
刀挑挑眉,嘟囔,“……好奇!”
薛北凡叹气,见iǎ刀还是坚持要问,脸上笑容和无奈都稍微收起了一些,“简单了说?”
“嗯。”
薛北凡沉默片刻,开口,“我想逃走。”
刀眨眨眼,不解,“从哪里逃走?”
薛北凡不自觉地眉间微皱,脸上现出淡淡的厌恶来,“说不明白的一些事情。”
刀没再问。
薛北凡见她不说话了,转脸看,只见iǎ刀正托着腮,继续打量他。
“都说了你不明白了。”
“谁说的?”
薛北凡一愣,惊讶看iǎ刀,“这么说你都能明白?”
“嗯。”iǎ刀笑眯眯点头,“你讨厌你自己是不是啊?”
薛北凡脸上有那么一瞬间的尴尬,随后苦笑,“不知道你说什么。”
“你懂的。”
“不懂。”
“嘴硬。”
“我已经说了,那你腰几寸?”薛北凡想起正经事来了。
“……嗯,一尺六。”
“真的假的?”薛北凡大惊,上下打量,“骗人的吧?”
“真的!”
“怎么可能!”薛北凡伸手过去,“我搂一下就知道了,我看没那么细啊。”
刀赶紧躲,往前一看,“啊!薛二,前边是河!”
薛北凡这才明白过来,刚才一时慌神,心都没了的感觉,根本没看路,这会儿两匹马正拽着马车快速往河里冲过去。
“要掉河里了。”iǎ刀赶紧拽缰绳。
薛北凡看已经来不及了,抬手一掌扫断了马缰绳,带着iǎ刀腾身而起。
“哗啦”一声,马带着马车一起落到了河里。马车慢慢地往下沉,马儿们挣脱缰绳,往岸边游过去。
薛北凡带着iǎ刀安安稳稳地落到了地上,iǎ刀来气,刚想数落他两句,突然腰上被人抓了一把。
“分明有二尺!”薛北凡抓完了,撒腿就跑,“胖丫头!”
“你胡说!”iǎ刀气得直跺脚,撒腿就追过去,“薛二,你给我站住,你敢说我胖!”
“你改名叫iǎ桶咋样?”薛北凡边跑嘴还不老实,“不对,iǎ缸!iǎ罐子、iǎ坛子。”
“你死定了!”iǎ刀气得不行,追着不放。
……
“没出息就是没出息。”在暗中跟踪的方桐里冷笑了一声,“我看他这辈子就没什么正经心思。”
薛邢皱眉不语,秦珂则是蹙着眉,他从没见过薛北凡这个样子,为什么对什么都无所谓的薛北凡,对那个iǎ丫头这么特别?完全不像是她认识的那个薛北凡……或者说,薛北凡是个什么人,她从来没有搞懂过。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