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相比湖水，碧玉珠本身的防御才最重要。

如果碧玉珠挡不住至圣级符咒的轰击，顾修云的所有对策都将是一场笑话，好在这颗珠子极其坚硬，虽然被渗入大量刀芒，整个空间却没有半点破碎的迹象。

一息、两息、三息……直到五息之后。

碧玉珠内的刀芒终于湮灭，也意味着至圣级符咒被九色湖水彻底摧毁了。

“师弟，结束了吗？”

朱纱帝君感应到周围恐怖气息的消散，忍不住松了口气。

乌啼、天芒等人也满脸苍白，他们这次的伤势比当年面对祭尊时轻了许多，但不是祭尊们实力不强，而是至圣级符咒被削弱了太多，又被顾修云的杀戮剑气死死挡住。

可即便如此，众人依旧被吞噬法则带来的冲击震得神体溃散，生命本源也湮灭了数成。

“结束？还早呢！”

“师姐，你们重新布阵，我要在冥暗帝君苏醒之前解决此人，否则咱们都将难逃此劫。”

顾修云毫不犹豫地冲出了碧玉珠空间。

……

轰隆！

九色湖与至圣级符咒的碰撞格外剧烈。

狂暴的法则之力让鲲皇不敢靠近半步，只能远远观察湖水深处的景象。

“以至圣级符咒的威力，即便只剩三成，也足以摧毁任何灵宝。”

“没有灵宝庇佑，顾惜命必死无疑，一个命运帝君，还能抵挡至圣级法则的轰击？”

鲲皇感应着顾修云渐渐消失的因果波动，眼中精芒闪烁。

数息后，他的目光落向身侧。

冥暗帝君依旧在生死边缘徘徊，顾修云的音山极光跟上百道杀戮剑气造成的伤势太严重了，如果没有鲲皇，最多小半息，冥暗帝君就会被厄难劫水完全湮灭。

可即使鲲皇出手，冥暗帝君体内依旧留存着大量的劫水。

那是不亚于圣念珠的混沌奇珍，鲲皇纵然有滔天手段，也不敢全部转移到自己身上，否则光是因果反噬就能要了他的命。

“冥暗兄，本皇已经替你抵挡了三成劫水，你若还撑不住，我也没办法了。”

鲲皇口中说着，同时仔细感应冥暗帝君体内的情形。

下一刻，他暗自点头。

冥暗帝君不愧是绝世人物，哪怕身受重伤，心神意志依旧坚韧的可怕，每一个瞬间都有海量意志从冥冥之中涌出，又被厄难劫水侵蚀湮灭，只要撑到所有劫水消耗殆尽，这位帝君就能恢复过来。

当然，这其中有一大半是音山极光跟杀戮剑气的缘故。

顾修云施展厄难劫水之前，已经将冥暗帝君的心神意志湮灭了九成以上，剩余的意志在厄难劫水面前自然显得微薄无力，如果没有没有那一道道剑气，厄难劫水即使再强，也不可能让这位帝君一直处于沉沦状态。

“顾惜命真够狠的，连厄难劫水这种同归于尽的玩意都敢用，幸好本皇精通太上渡仙经——”

鲲皇嘴里说着，忽然脸色剧变。

只见翻腾的湖水深处冲出一道身影，身影现世的刹那，三道血色剑芒凌空劈来，每一道都充斥着毁灭性的力量。

“他竟然没死？”

鲲皇瞳孔猛缩，无法相信眼前景象。

至圣级符咒的全力一击，竟然被命运帝君给挡下来了？就算此人借助了九色湖的力量，又有顶尖至圣级灵宝，也实在太不可思议，与此同时，鲲皇察觉到了顾惜命的因果变化。

对方竟然有一种遮掩因果气息的手段。

在那股无形的遮掩下，顾修云的因果波动比之前微弱了千倍、万倍，强如鲲皇，也要竭尽全力才能感应，所以他才会误以为顾修云已经陨落。

嗤拉！

三道剑气横空而至，却不是劈向鲲皇，而是直指冥暗帝君。

“想在本皇面前杀人，做梦！”

鲲皇立即催动太上渡仙经。

仙光云团形成数十重壁障，直接挡在冥暗身前，不仅如此，还有一尊头戴紫金皇冠的仙帝虚影凝聚成形，虚影抬起手指，朝着顾修云遥遥点去。

“太上正法，仙人一指！”

鲲皇口中怒喝。

轰隆！

那一指汇聚了九绝境因果帝君的全部感悟，也爆发出了太上渡仙经作为至圣绝学的旷世威能，虽然隔着数十亿里虚空，却让顾修云遍体生寒，仿佛一柄重锤从冥冥之中砸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