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里的表情立即僵住,笑得似乎比哭还难看。
“可是……”
但此时方森岩已经转身走到甲板下面去了……克里脸上的肌肉不停的颤抖,好一会儿才闭上眼睛嘘出一口气,自我安慰道:
“总算没便宜你们这帮杂碎!”
尽管被黑掉两个古代金镑令克里无比肉痛,但他总算也找到了方森岩如此替自己强行出头的根源——毫无疑问就是那两个古代金镑的诱惑!这无疑打消了克里心中本来的疑惑。但克里却忽略了一件事,那就是方森岩若真是为了两个古代金镑而为他出头的话,那么刚刚又何必要对他解释这么多东西呢?反正此时的克里对他来说也是个完全无足轻重的契约者!
若说今天白天的加勒比海显示了它的汹涌威严,那么在夜里反而平静了下来,只有轻微的波浪摇晃着船身,使得整个大海都似是一张可以用来小憩的舒适大床。在荷普岛周围已经有不少海盗船停泊了下来,上面有着通明的火把照亮道路,在岛上的中心区域更是点燃了七八个大火堆,可以看到有影影绰绰的人影在周围跳着桑巴舞,痛饮着朗姆酒。
这就是海盗的生活,随波逐流,生死于大海之上,在他们的心中摒弃了恐惧与悲伤,留下的只有歇斯底里的狂欢与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洒脱!铃铛与酒杯号轻快的穿过了海浪,滑行一般的靠近了荷普岛,岸边早已聚集了一群前来迎接的人,而阿芒德浑身上下焕然一新,志得意满的率先站在靠岸的跳板前方,他的身后分别站着刀疤亨利,领航长夏尔等人,方森岩却是很低调的混迹在后面的海盗群当中,似乎完全都没有要出风头的意思。对于这个“来自东方的水手岩”海盗们此时都是又敬又怕,而阿芒德却是很满意方森岩的低调,微微颔首,大踏步就随着迎接的人走向了岸上,显然是直接去参加海盗集团的高层会议去了。
等到阿芒德一走,这些海盗也立即似炸锅的蚂蚁一般一哄而散,你要指望他们能像正规军那样令行禁止是绝不可能的,纷纷都向着岛中的那七八个大火堆涌了过去。那里有免费的烈酒,烤肉,骰子,纸牌,烟草,正是海盗船长们自掏腰包出来对这些下属以胜利的奖赏,也是海盗们生命中绝对无法替代的重要东西。
方森岩看着空荡荡的甲板,转头对克里道:
“你要不要上岛去转转?”
克里似有意动,最后还是很是痛苦的摇了摇头,因为他对于在铃铛与酒杯号上的遭遇已是记忆犹新。对于缺乏自保能力的他来说,在这黑夜的岛上被人一刀抹了脖子抛进大海当中也难说。
方森岩很随意的挥了挥手道:“那随你。“便踏上了跳板登上了沙滩。
荷普岛的风景可以说是极好的,丝毫都不逊色于后世的那些顶级海滩旅游区,单是那幼细洁白的海沙都令人迷恋。方森岩却没有丝毫要停留下来欣赏美景的意思,他也径直对着那几个大火堆走了过去。方森岩此次上岛的目的却也是很简单,那就是他手上还有一件任务道具,由腐魂尸:咀嚼耳朵掉落的那颗“还在跳动的心脏“。
尽管这件任务道具指向了两个任务分支,但方森岩考虑再三之后,还是选择了飞翔荷兰人号上的二副老巴里而非黑胡子。对于方森岩来说,错过今日这个海盗扎堆的时期的话,那么要想碰到这个老巴里就难说了。
距离中心广场火堆还有一两百米的时候,大量海盗发出来的巨大喧哗嘈杂声就清晰入耳。这些杀人不眨眼的凶残海盗此时也和一群醉汉没什么区别,方森岩看到了几张熟脸,正是铃铛与酒杯号的海盗,便直接走了过去坐下,在烤架上割下了一大块油汪汪的肉咬了一大口,然后顺手拿过旁边的那个有些呆滞的海盗手上的酒袋咕嘟咕嘟的喝干,咂巴咂巴嘴,意犹未尽的叹了口舒适的长气。
坐在方森岩旁边的这个海盗却是留守铃铛与酒杯号的,亲眼目睹了方森岩在海战当中指挥若定,后来又单挑那头腐魂尸的壮举,自然是对他佩服得五体投地,看到方森岩似乎没喝够的样子,马上就屁颠屁颠的又去灌了一大袋子酒来。
这时候的酒袋一般都是兽皮质地,然后以一种叫做“吉弟草“的液汁浸泡后烘干用来避免浸透,装满的一袋子酒起码都有两三斤。而使用酒袋的喝法也是相当独特,拔掉袋口的木塞以后,用双手将酒袋举向自己的面前,把手臂完全伸直,用手轻轻一挤,袋中的酒便如水枪一般射入口中,喝够了时,将双手轻轻向外一举酒便止了。初学的人手臂不敢伸直,酒对不准口腔,往往把整张脸加上衣服前襟都弄湿了还喝不到一口。而方森岩先前那就喝了小半袋酒,却马上又将这新灌的一袋酒喝得干干净净,这等海量不禁令得旁边的海盗也为之侧目惊叹,交头接耳的纷纷询问这个生脸孔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