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乐点了点头,“说到此事话又长了,那老妪本是当年受害女子之一,为保性命便谎称有孕在身,许云峰虽是恶人却也有为父之心,不但未杀那女子,还写下心法欲传其子,殊不知那女子竟是骗他。”
“跟你俩一比,我就是个傻子。”胖子感叹。
“不跟我们比,你也是个傻子。”南风揶揄。
“这些年你们都没有变化。”长乐难得有笑,落魄破庙时南风就是戏弄人的那个,而胖子也一直是被戏弄的那个。
胖子自知说不过南风,便继续追问,“然后呢?”
“都说完了,哪里还有然后?”南风接话,至此脉络已经很清楚了,当时许云峰手里除了地图,应该还有一片龟甲,但他可能不认得龟甲上的文字,也可能是单凭这一片龟甲不足以恢复自己的修为,他没有能力独自寻找其他龟甲,又找不到可以信任的同伴,遇到自逐离山的天元子自然欣喜若狂,天元子瞎了双眼,却保留了修为,又是个会法术的道士,与天元子结伴成了他的最佳选择,互相依赖,互相牵制,如同瞎子背着瘸子过河,少了谁都不成。
天元子可能对于师父之死愧疚不已,听得许云峰的建议便生出了寻找天书回报师门,减赎罪过的想法,但他终究不是许云峰所能控制的,在二人联手获得一片龟甲之后,天元子并没有把龟甲给许云峰,不但没给许云峰,还拿走了他手里的地图,许云峰一看风头不对,只能带着那片龟甲北上逃亡,然后就发生了龙云子得知消息暗中抢夺等诸多后事。
“长乐,你以后就住在这里,想出去办事我就派车马拉你过去,你得跟南风学,有肉不吃米,有米不喝汤,看你搞的,都快成要饭的了。”胖子伸手想拿酒坛,想起白犬还在旁边,急忙转换目标拿起了茶壶,但三人的茶杯都是满的,便又放了下去。
“我不能留在这里,吃完这顿饭我就走。”长乐摇头。
长乐言罢,见二人面有怒意,便改了口,“你我兄弟见面不易,我便留上一晚。”
“我们是不是得谢谢你赏脸哪?”胖子不悦。
“罢了,咱们眼下有麻烦,也的确不宜留他在这里。”南风说道。
长乐知道南风用的是激将法,也没有接话,只是左右伸手,拍了拍二人的肩膀。
吃到这时候,也吃的差不多了,菜也凉了,南风便喊人撤下了杯盏。
胖子本想跟长乐促膝长谈,却被南风拉了出去,长乐有伤在身,需要休养。
胖子的房间也被撞塌了,二人只能跑到对面厢房,崔振召了工匠想来修葺房屋,也被胖子撵走了,他担心叮叮当当的会影响长乐休息。
胖子一直在生气,唠叨长乐见外,生分,拿他们不当兄弟。而南风想的是另外一回事,许云峰所持的那片龟甲目前在他的手里,他在想要不要把那片龟甲送给长乐。
沉吟过后,他打消了这个念头,兄弟之间自然没有不舍得,而是那片龟甲上面的文字没人认得,长乐得了也毫无用处。此外,长乐还差一步就能大功告成,没必要将他拉回来,让他走另外一条陌生的路。
傍晚时分,赶制的绵衣送来,二人将绵衣送了过去,陪着长乐吃了晚粥,南风又将原本想给龙空寺的三百两黄金拿了出来,留给长乐明天做盘缠。
半夜时分,胖子起夜撒尿,出去之后很快跑了回来,“快起来,长乐偷着跑了。”
南风急忙起身,披着衣服去到西屋,只见被褥已经叠好,人已经走了。
胖子气不过,大发牢骚,只怪长乐跟二人生分了,走也不说一声。
“绵衣他穿走了,金子也取了两块,他没跟咱们生分,而是有重要的事情急着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