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白不是狗,但不发威的时候很像狗,听得胖子声音,老白自北面林中疾冲而来,到得近前又扑又蹭,吠叫连连,好生欢喜。
胖子也欢喜,抚摸狗头,叽里呱啦的与老白说话,这家伙说的是梵语,只有老白能听懂。
老白的吠叫惊到了八爷,紧张唳叫,“咕咕嘎,咕咕嘎。”
八爷的唳叫又引起了老白的注意,好奇的向南风和八爷走了过来。
见老白靠近,八爷越发紧张,南风见状急忙冲胖子说道,“喊住老白,别让它过来。”
胖子冲老白说了句梵语,老白闻声止步,不再上前,不过仍然歪头打量着八爷。
“跟它说明情况,以后不能与八爷打架。”南风说道,胖子先前只说了一句话,明显不是冲老白介绍八爷。
胖子点头答应,拎着东西向前行走,与此同时冲老白说着梵语,老白跟在胖子身后,不时回头看向南风怀里的八爷。
入更之前,二人回到了先前居住的山洞,山洞仍保持着二人离开时的样子,细想下来二人已经离开快半年了。
胖子忙着放置带回来的生活器皿和杂物,南风则率先检查藏在这里的法印等物,还好,都在。
山洞冬暖夏凉,酷暑时节待在洞里很是凉快,不足之处是山洞近水,多有蚊虫。
胖子放好东西出去寻找蒿草熏蚊子,老白也跟着去了。
南风将最后一只草鸡杀了,扔给了八爷。
鸟兽的嗅觉比人要敏感许多,先前老白趴卧在靠近洞口的那片区域,八爷就选了山洞里面的位置。
异种就是异种,吃的多长的快,半个多月八爷已经长到了五六十斤,十四先前说它一个月就能出窝,现在看来十四还真没有言过其实。
熏过蚊子,吃罢干粮,二人准备睡了,先前一路疾行,着实劳累。
老白还是很听话的,自从胖子发话,它就没有再靠近八爷,虽然好奇也只是远远的看着。
八爷毕竟还小,有些惧怕老白,吃过东西便凑到南风身侧,安静趴伏,也不啼叫。
一夜好睡,醒来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帮八爷清理粪便,八爷可不是寻常的猫头鹰,它个头大,屙的多。
煮粥做饭仍然是胖子的营生,南风捡了柴禾给他,然后带着八爷去溪边洗漱。
夏天多雨,溪流比冬天大了不少,水里有鱼,南风抓了一条扔给八爷,八爷没见过这东西,鱼一蹦,它就跑。不蹦了,就调头回来。再蹦,又吓的跑。
待得鱼死了,八爷开始近距离观察,一试,此物竟然能吃,于是就吃。
“夜猫子怎么还吃鱼?”胖子到溪边打水。
“住在此处,好生惬意。”南风答非所问,之前一段时间一直过的提心吊胆,此番终于安顿下来,安静祥和,好不放松。
“这回可别到处跑了,消停几天吧。”胖子说道。
南风点了点头,而今他已经得到了补气灵丹,又得了八爷,接下来要做的就是抓紧时间炼化补气灵丹,静待龙齿天蚕淬炼并拓宽经络,还有就是抚养并驯化八爷。
“走了,走了,吃饭了。”胖子招手。
早饭过后,二人说了几句闲话,说的是梁国的太清宗和无常寺的争斗,那印光和尚已是太玄修为,太清宗如何能够将他拿住。还有就是太清宗将印光等人押到建康,梁武帝见到之后会是怎样一种心情。
所谓闲话就是没有目的的谈话,太清宗怎么拿住了印光,梁武帝作何感想,这些与二人并无直接关系,任何事情都有内情和真相,但不是所有事情都值得去推敲和探寻真相。
练气是二人的首要任务,上午两个时辰,下午两个时辰,晚上两个时辰,一天六个时辰。
不管是人还是异类,小的时候好奇心都重,消除了畏惧之后,八爷开始对老白好奇,起初是在远处唳叫,见老白无甚反应,便壮着胆子逐渐靠近,乃至自老白身旁转悠。
老白事先得了胖子叮嘱,也不攻击八爷,任凭八爷在它身旁踱着方步走来走去。
见此情形,八爷越发胆大,靠的更近,偶尔还去啄咬老白。所谓的啄咬也不是真啄猛咬,更多的还是挑逗和戏耍,老白不曾被它啄痛,便继续趴着,也不与它一般见识。
三日之后,八爷越发放肆,见老白对它不理不睬,便改戏耍为真啄,老白被它啄痛了,只能起身换了个地方趴着。
但八爷并没有因此放过人家,转悠着跟过去再啄。
“你管管它呀。”胖子看不过眼了。
“怎么管?我说什么它又听不懂。”南风随口说道。
“都说三岁看老,这家伙长大了肯定不是什么好鸟儿。”胖子说道。
“夜猫子本来就不是好鸟儿。”南风说道。
驯养,驯养,除了养,还得训,眼见八爷越长越大,南风开始缩短练气时间,每日花上不少工夫训导八爷,八爷很聪明,能够察言观色的领会他的意图,但领会归领会,照不照做就不一定了,是不是听话得看它心情,心情好就听话,心情不好就“抗旨”,抗旨有两个惯用招数,要么尖叫造反,一直叫,叫的人脑瓜子疼,怎么喊都喊不住。要么闭眼装睡,任你喊叫推搡,就是不睁眼。
胖子先前说的不差,三岁看老,八爷聪明顽劣,长大之后肯定任性,这么下去可不成,得严格训导,让它养成良好的习惯,令行禁止,任劳任怨才行。
严厉的管束并没有起到正面作用,反倒给八爷搞的火大,但它不敢冲南风和胖子放肆,就去找老白撒气,欺负老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