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隍被打的惨了,再也顾不得体面,双手抱头,高声呼喊,“你也是一方神灵,如此胡作非为,与匪类何异?”
南风打不到城隍头脸,便起脚将其踹翻,“你们侵吞我的祭品,私下密谋害我,我奋起反抗就成了匪类?”
言罢,上去就踹,脚下踹,嘴上也不闲着,“除了作威作福,你们还会做甚么,没遇着我这号儿的是吧,老子告诉你,今个儿你遇着了。”
眼见长官惨遭痛殴,一干阴差鬼卒硬着头皮上来援救,南风哪里会对他们手下留情,拳打脚踢,谁来打谁。
阴差鬼卒里有人认得老槐和猪老二,眼见不得阻止南风,就去向它们二人求情,但南风此时已经发了狂,它们哪敢上前阻拦。
“我告诉你,老子证位时可是带了灵气出来的,便是天仙也能杀了,躲在后院那缩头乌龟若是敢出来,老子连他一起杀了。”南风歇斯底里的吼叫。
愤怒会令人失去理智,但有些人却能在愤怒的同时保持冷静,南风看似歇斯底里的失控,实则是为了让那藏在后院的人不敢轻易出头。
此时那人若是出来,事态就会得到控制,眼下好不容易抓到了先机,必须趁机将事情闹大,一环扣一环的将幕后主使逼出来。
世人看事情大多有失公允,偏执一端,貌似心机只能属于坏人,好人若是聪明便不是好人了,南风可不管这一套,看似发疯一般狂殴的同时,开始精心设伏布局。
“说,你们为什么侵吞我的祭品,为什么密谋害我。”南风扑头盖脸的打那城隍。
“你今天早些时候方才证位赴任,这祭品我们本想稍后给你送过去……”
眼见城隍很是冷静,找的借口也说得过去,南风便不容他说完,冲其口鼻就是一拳,“你怎么知道我今天证位,你怎么知道我会任职本方土地,谁跟你说的?说,是不是后院那人跟你说的?”
与人争吵,和与人争斗一样,都需要保持冷静,敏锐的抓到对方的弱点和把柄,然后精准的给予致命反击,南风看似疯狂,问的问题却是一针见血、,那城隍一时语塞,不知如何回环掩饰。
常言道遇事莫急,急必生乱,想要让这城隍自乱阵脚,就必须先让他急切慌乱,而让他急切慌乱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害怕。
想及此处,南风便不再站立踢踹,改为骑身殴打,那城隍反抗,与南风扯做一团。
以南风的身手,那城隍哪里有还手的余地,之所以让他有还手的余地,是为了制造机会,引周围的阴差鬼卒过来帮忙。
果不其然,周围的阴差鬼卒见状,自以为机会来了,一哄而上,自后面冲南风下手。
南风本可以躲开那鬼卒刺来的长矛,但他却不曾完全躲开,只是向右偏移,避开了要害。
元神是无法被凡人伤及的,但鬼卒阴差乃阴气鬼物,是可以伤及元神的,一矛刺来,南风后背立刻见红。
他是故意被刺中的,只要负了伤,对方便不能将罪责完全推在他的头上,等到上方追究下来,是互相殴斗还是他强横欺人,是有很大区别的。
背后的伤势给了南风发疯的理由,也给了他击杀鬼卒的借口,揉身而起,拖拽那鬼卒长矛,将其拉到身前,灵气灌注右拳,直取那鬼卒面门。
这一拳蕴含充盈灵气,那鬼卒中拳惨叫,倒地毙命。
打架不可怕,可怕的是杀人,眼见南风杀了那鬼卒,众人尽皆倒吸了一口凉气,大呼小叫,惊慌退走。
南风设计杀这鬼卒的主要目的就是让那城隍害怕,他也的确达到了目的,那城隍眼睛瞪的有铜铃大,嘴巴张的能塞进一个碗。
眼见达到了目的,南风立刻趁热打铁,紧握双拳冲向城隍,一副杀红了眼的神情,“你们欺人太甚,是可忍孰不可忍,老子与你们同归于尽。”
眼见南风发狂,那城隍吓的肝胆俱裂,高呼,“温大人救我。”
南风闻言心中窃喜,终于知道藏身后院的人是谁了,若是他不曾记错,日游神正是姓温。
此时还不到火候,若是日游神现身,还有可能扭转局面,唯恐日游神现身,城隍喊罢,南风急切接口,“什么真大人假大人,若敢出来,一并杀了。”
南风是故意喊错的,实则他没有听错,之所以故意喊错,是为了给那日游神留下一线希望,令日游神自认为此事还有隐瞒可能。
眼见日游神不曾现身相救,城隍彻底垮了,赶在南风拳头挥出之前急切高喊,“我真的不曾与他们合谋。”
“嗯?”南风佯装意外,眼见城隍没有继续往下说,唯恐他定下心神,吞回真相,也不等待,高喊一声,“你们一个也不得活”灵气急催,灌注右拳。
那城隍原本还有所顾忌,听得南风‘一并杀了’和‘你们一个也不得活’,便认为他接下来会疯狂的去后院杀掉那人,如此一来,反倒不再担心说了真话会遭到报复,加上为求活命,便高喊求饶,“温大人让我监视你,冠盖罪名,上报巡视天官,但我并不曾应允遵行。”
南风费尽心机,连环相扣,为的就是城隍的这句话,至此,终于真相大白。
便是如此,南风仍然不曾松懈,而是急切吼问,“温大人是谁?”
城隍方寸已乱,防线崩溃,此时只求保命,听得南风叱问,急切回答,“日游神。”
“想套你的话还真不容易。”南风面露微笑。
那城隍听得南风言语,又见到南风神情,这才醒悟过来他先前只是做戏诈他,并不是真的失去理智,暴怒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