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古有碑,自天地诞生伊始,乘云雾而降,后化分几何,沉落于此间各处,后辈受其教化,奉以为神,众生以玄妙称之。又万载,有大智慧者得悟神通,自此,修行之道盛行,草兽鱼人皆可登天。
中古时期,此间分化教派,国度,欲收之于己用,独享其神。遂中原大地战事不断,修者以神通霍乱平民,心思邪异者,罔顾纲常,做尽伤天害理之事。
时至近古,中原大地哀鸿遍野,寸草不生,众修士有感于此,聚而议之,终互定君子,遂此界当以和平至今,万道昌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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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原南域,大罗王朝属地,镇南王府。
几位衣着华丽的美妇坐在亭中惬意的闲聊着,亭周碧水环绕,偶尔有游鱼钻出水面,吐出一串气泡,弄得水面微涟。此时正是盛夏,天气颇为炎热,身后的婢女轻轻煽动手中的纨扇,极为小心,另有丫鬟候在一旁,不时为几位美妇添茶递水,神色间颇为恭敬。
“娘亲”清脆的稚嫩童音响起,不远处一个三四岁的孩童风风火火的跑来,一头钻入当中一妇人的怀里,两名青衣小厮一路小跑跟在其身后,躬身施礼,嘴中叫着“夫人”随后站在一旁。
那美妇看着怀中的孩子,慈祥的笑了笑“昊儿,又不乖了”那孩童似是极为不好意思,扭捏着身躯,始终不肯抬起头,瓮声瓮气“昊儿没有。”
“呵呵,妹妹啊,小杨昊还是那么害羞。”
“让姐姐见笑了。”
“哪里哪里,昊儿还小,倒是莲妹妹,看样子再有个三五月就要生了吧。”
被叫到名字的妇人嘴角含笑,轻轻摸了摸隆起的小腹,眼神中怎么也掩饰不住那抹慈爱和欢喜“回姐姐的话,御医说了,入秋时临盆呢。”
“好,好啊,呵呵”被叫做姐姐的美妇面露喜意,可心底却总是萦绕着一种淡淡的失望和悔恨“这下昊儿有伴了,告诉姨娘,开不开心啊?”
还把头埋在自己娘亲怀中的杨昊闻言,终于抬起了头,有些困惑的看着那位有孕在身的妇人,又看了看她,不知作何回答,半晌方才极轻的点了点头。
“呵呵,这孩子,也不说跟姨娘说句话。”
“不妨事的,莲妹妹,好好养好身体,等老爷回来,可是要看到孩子顺顺利利,完完整整的呢。”
“妹妹知道,姐姐放宽心就是”这妇人微笑点头。
大罗王朝立国不过百年,前朝国君荒淫无道,弄得民不聊生。当代国主顺势揭竿而起,三天之内,夺下帝位,改国号为大罗。然祸不单行,周边敌势见大罗式微,又正值皇权更替,基础不稳,将领兵士尽皆伤死,纷纷起兵攻打,以图霸业,时机把控实在是太过准确。
这个时候,在当时还是新任国主已故大将军麾下偏将的杨文昌排众而出,在新皇面前请战,不到半年时间,以区区十二万人大败敌国八十万大军,保得当时风雨飘摇的大罗王朝有喘息的余地。
此战过后,杨文昌一战功成,大罗皇帝力排众议,于殿前封其为异姓王,赐镇南王府,及大罗王朝南域方圆百里为其属地,以奖其护国之功。
杨文昌时年二十有九,却受封王侯,更可贵的是并未娶妻,这可乐坏了朝中各新臣旧部,纷纷拖媒人上门提亲,欲把自家容貌秀丽的女子嫁作人妇,短短几天时间,前来提亲之人都快把门槛踏破了。
杨文昌本欲将其拒之门外,一心谋划军中之事,想为大罗的江山社稷多尽尽力,奈何这些媒人热情如火,实难拒之,又想到自己也到了婚嫁的年纪,便在两月之后,迎娶了当朝太宰的小女儿李怡茹。
成亲之时,大罗皇帝亲自为其主持婚礼,这使得杨文昌更加受宠若惊。然时隔一年,杨文昌虽然公务繁身,却也有时间待在家中,陪伴妻子,奈何李怡茹肚子却始终不见规模,这可急坏了二人,后经太医查看,才知男子无碍,是夫人的原因。
乍闻此信,杨文昌虽然失落,但也并不责怪,当然心中难免郁结,而李怡茹也深知,夫君不说,并不代表不在意,而且那时候,女人如果不能生子,难免落人口舌,于是这位夫人遍访名医,吃了无数的药材调理,效果却微乎其微。
终于有一天,夫人和杨文昌彻夜促膝长谈,似是决定了什么,半月后,杨文昌纳吏部侍郎之女柳莲儿为妾,快半年过去了,依然不见有孕,仿佛上天在玩弄于他,朝中各臣,包括大罗皇帝皆是唏嘘不已。
杨文昌本欲就此作罢,奈何杨氏香火还需传承,无奈之下,又迎娶京都富商,金百万之女金映岚,这次果真不负所望,三月之后,金映岚怀有身孕,于第二年年初诞下一子,名为杨昊。
时隔四年,侧妃柳莲儿同样怀有身孕,而正妻李怡茹仍然如此,这才有了之前亭中,几位夫人之间的一番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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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噔噔噔”一阵略显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扰乱了这清幽的意境,李怡茹皱着眉头,抬眼看向来人,却是镇南王府的管家,福伯。
“福伯可是有什么要事吗,不能等我们姐妹续完闲话再议”李怡茹本就心中郁结,苦于姐妹关系,不能明说,现如今有人冒昧打扰,这可真是给了她一个发挥的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