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后,房门缓缓的打开,可儿左手拉着门把,右手握枪隐藏在背后,见到门口的真是楚天,才轻轻的松了口气,低声笑道:“少帅,怎么那么晚还过来啊?还以为有不法分子溜进来呢。”
楚天苦笑起来,干脆也不解释什么梦境了,不好意思的说:“想跟你们一起睡,我屋里没有人气睡不着啊。”眼睛扫过朦胧的屋内,见到杨飞扬正抱着被子熟睡,暗想这丫头也太没警惕性了吧。
可儿也不多想,伸手把楚天拉了进来并关上了房门,谁也没有注意到,不远处有双眼睛正盯着竹楼,就着灯光见到楚天的样貌,心里震惊无比,忙把两枚德国手雷揣回怀里,随即快速的离开。
东方露出了鱼肚白。
楚天睁开了眼睛,从可儿身上跃过下床,洗漱完毕之后就走出房门散步,刚刚走了几圈就见到茗儿向竹楼走来,身后跟着几位缅佃妇女,妇女的手上都捧着两个木盒,木盒的缝隙中还散发着热气。
楚天转身迎了过去,还没有开口,茗儿已经笑着说:“楚先生,起来了?刚好我为你们准备了早餐,可以趁热享用,吃完之后,想去哪里走走尽管告诉我,有沙小姐的令牌我们可以通行无阻。”
茗儿边说话边让缅佃妇女把早餐摆放出来,片刻之后,十几碟中式点心井然有序的摆开,此时风无情他们也已经醒来,走出房门就见到色香味俱全的中式点心,心情都无比的愉悦起来。
楚天扫视了几眼点心,芋头排骨,灌汤包,腐衣猪手,微微惊讶的说:“茗儿,你们的厨师真不简单啊,竟然能把天朝点心做的如此有水准,单这卖相就跟天朝酒楼的大厨有的媲美。”
茗儿轻轻一笑,淡淡的说:“楚先生难道不知道沙家军又叫张家军吗?”
楚天微微愣住,随即摇摇头。
茗儿调皮的眨眨眼睛,指着桌子上的早点,笑道:“想听故事吗?想听的话就把桌子上的早点全部吃了,你们一边吃一边听,多享受啊,这样我也可以向小姐回话,我把你们照顾的无微不至。”
楚天对这个小妮子无可奈何,但却也欣然接受她的‘威胁’,于是望着风无情他们,轻轻招手说:“大家都过来吃东西吧,免得浪费了茗儿的一番心意,何况还有好故事听呢。”
风无情他们也不客气,拉开椅子坐下就开吃起来。
茗儿也不避忌什么,把一些公开的秘密向楚天说道:“张家是金三角人对沙坤集团的一种叫法。为什么叫“张家”呢?因为沙坤是缅佃的邦掸族人,他的祖先最早是云楠与四川交界的一个部落。”
楚天有点意外,想不到沙坤还有天朝血缘,当下夹起灌汤包送进嘴里咬去,内陷的肉汁溢进嘴里,异常的鲜甜,显示出厨师的相当水准。
后来他们迁居到缅佃北部的弄掌大寨,与当地的邦掸族通了婚。但是,他们没忘记自己是天朝人,一直使用着天朝的姓名。沙坤家族本姓张,他爷爷名叫张纯武,沙坤的父亲兄弟五人,父亲叫张秉尧、二叔叫张秉舜、三叔叫张秉禹、四叔叫张秉汤、五叔叫张秉君。
沙坤是老大张秉尧之子,又是他们张家的长孙。他爷爷张纯武给沙坤起名字叫张奇夫,缅佃名字叫关约。后来,在沙坤十四五岁时去溙国清莱避难,又起了一个泰国名字叫沙坤。因此,沙坤的毒品集团,当地人都喊他为“张家”。
可儿咬着排骨,模糊不清的发出疑问:“那现在为什么又叫沙家军呢?”
茗儿说到这里,欲言又止,楚天稍微思虑就明白了,拿过热气腾腾的白粥,笑着接过话题:“毒品毕竟不是什么见得光的东西,为了不给张家丢脸,所以现在对外都宣称沙家,是不是?”
茗儿毫不掩饰的点点头,亲手为楚天夹些菜肴,由衷的赞许说:“确实是这个原因,怪不得小姐那么欣赏你,你实在聪慧的很!你现在知道沙家的渊源历史,那么出现中式早点应该也就不稀奇了。”
楚天喝了两口白粥,眼神扫过茗儿样貌,好奇的问道:“茗儿,看你的体貌特征和中文流利程度,你应该也是天朝人,怎么会来到金三角成为女兵呢?虽然这里遍地黄金,但于女孩子家却是艰苦了。”
茗儿的神情变得黯淡起来,幽幽的说:“茗儿的苦难都是拜唐家所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