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大风!
今天是科利森的聆讯会,虽然早已经知道三大家族会硬挺天道盟,但楚天他们还是保持着平静,所有的证据控告词早已经准备妥当,为了科利森的安全,今天聆讯就直接安排在警察局会议厅。
一间能容纳近百人的大厅,足够国会议员和各方势力。
“少帅,你穿这套衣服好点。”
王子妃早早起来为楚天准备衣服鞋子,像是一个称职的妻子般伺候,楚天也没有感觉到别扭,任由女人安排着自己一切,虽然这次是去警察局跟对手吵架,但怎么也该让自己显得有绅士风度。
从来便有一句话叫做人靠衣装佛靠金装马靠鞍,一件华丽的衣服诚然不会让一个乞丐从瞬间变成王子,但若一个王子穿上了破破烂烂的乞丐装,即便别人不会把王子当成乞丐但也好不了太多。
楚天来到美国这些日子的衣服都是王子妃负责的,王子妃每见到适合楚天的衣服和鞋子就会购入进来,适度改装,这些衣服价格自然是不菲的,但它们真正的价值在于经过王子妃的手和眼光。
楚天今天穿的是一套从皇后街二十八号出来的纯手工西装,这家公司在阿玛尼以及纪梵希横行的年代并不为太多人所熟知,但实际却更像手工作坊的这间裁缝店,从来都只为英国皇室而服务。
黑色的手工剪裁西装表面没有太多的装饰。
简单的线条却勾勒出不简单的韵味,这家能够掌握英国皇室定制服装许可证的裁缝店出手自然不凡,身穿这样一身黑色西装,脸上带着习惯性的淡然微笑,楚天就如同水墨画中的一抹勾勒……
不浓不重,却恰到神韵。
像这样风华绝代的男人,即便站在群英荟萃的美国最高会晤现场,那也是极为璀璨和瞩目的,王子妃看着帅气迫人的楚天,眼里划过一丝异于恭敬的玩味,但她很快又苦笑着收住荡漾的春心。
这男人只能远观,太近会自我伤害。
楚天这种男人就如同一剂很强烈的毒药,吸食上了就意味着永远,而对于她们这些已经拥有自己家庭的女人而言,这种毒药显然是碰不得的,就算不爱自己的丈夫,对所谓的忠贞也不屑一顾……
但婚姻并不等同于爱情。
“少帅,你感觉怎么样?”
王子妃恢复平静,滑嫩的手抚平楚天的衣领,楚天对着镜子扫过一眼,显得相当满意:“不错!我平时衣着尽量朴实是不想太招人注意,但今天,我却要刺瞎他们的眼睛,免得忽略我存在。”
楚天知道今天难于低调也无法再平凡,他也就没有很装叉地做出一副穷酸小子的样子奢求不惹人注意,今天在场的国会议员和三大家哪个不是修炼了一辈子的老狐狸?这把戏实在上不了台面。
王子妃幽幽一笑:“他们会惊艳的!”
随后她想起什么的加上几句:“对了,今天福邦二少会亲自光临会场,显然他对你断手之恨刻骨铭心,所以要亲自过来羞辱你,其余两大家族也会派人过来,传闻他们会把会计师等都带来。”
“用数据说话?”
楚天微微讥嘲:“看来三大家还真有钱。”
两人并没有在房间停留多久,除了免得被外人非议两者关系之外,更重要是时间已经临近,会议将会在九点开始,现在时针已经指向八点,一个小时抵达警察局虽然足够,但也要考虑意外发生。
那三十名国会元老也就今天有空聚集,错过这时间再找他们又要耽误,所以楚天和王子妃从房间出来后,连早餐都没吃就钻入轿车,阿尔伯特亲王已经在闭目养神,见到两人进来就对司机说:“开车!”
随后他睁开眼睛看着楚天,声线平缓:“这是一场很诡异的聆讯会,撇开实力对抗,单单三大家族做空美国就让人苦笑,这就意味着,如果我们要获得美国政府支持,就必须拯救美国经济。”
“这算是实战之前的模拟战,咱们可以押上什么牌?”
阿尔伯特亲王叹息一声道:“三大家族的实力众所周知,今天还能聆讯后决定科利森生死,最重要是美国政府希望我们有对抗措施,唯有能抗衡三家的方案,才会让他们坚定站在我们的立场。”
“否则,会议到最后我们绝对是惨败。”
王子妃也呼出一口长气,双手放在短裙上调笑:“一向都是美国在拯救世界,这次变成我们要拯救他了,这世道变得还真快,三大家拿美国破产威胁政府,我们却要帮政府化解这一场危机。”
楚天靠在椅子上:“这确实太吊诡了。”
王子妃冒出一句:“英国以及欧洲各国够不够?”
阿尔伯特亲王脸上划过一丝笑意,目光平和回道:“够,却也不够!如果真是全部抱成一团对抗美国,那绝对能抗衡三大家的大半实力,但是欧盟有太多缺口,这些缺口制约它的份量有限。”
楚天也轻轻点头,接过话题道:“筹码或重或轻都走极端,几十块木板粘成的木桶,如果不散架的话,那么它能盛放很多东西;一旦散架,它就会变成一堆木柴,所以在美国眼里价值有限。”
王子妃出声问道:“那再加上少帅手中的筹码呢?”
“我手中的筹码……”
楚天笑了起来:“筹码很多,但是我还不知如何出牌。”
“走一步看一步,先瞄瞄福邦的手段吧。”
阿尔伯特亲王目光凝聚:“如果要动手,东瀛会是首选。”
这个跟美国全方位合作的亚洲战略伙伴,如果三大家族不想过度自伤而迫使政府妥协的话,很可能会拿东瀛来开刀,楚天低头苦笑,这点跟霍宗他们分析的不错,那将会是大家角逐的一个焦点。
换成以往,楚天巴不得东瀛垮掉,但现在却不想它早死,正当楚天要说些什么时,却见王子妃身躯微震,楚天顺着她的目光望向窗外,正见乔治王子开着一辆车擦身而过,脸上神情极度漠然。
漠然到连英国车队都没发现,否则他不会开着车窗,不知道为什么,楚天见到他那副颓废样子,忽然嗅到一股子死气,一个人如果心已经死了麻木了,全身上下就会给人一种行尸走肉的气息。
“自造孽,不可活啊。”
阿尔伯特显然也见到神情憔悴的乔治,止不住闭上眼睛叹息,王子妃脸上也没有昔日的仇恨,多了一丝惋惜和怜悯,而楚天却微微皱眉,心里嘀咕着一个问题:这乔治一大早去……哪里呢?
在楚天他们车队缓缓驶向纽约警局时,一辆象征着完美和昂贵的迈巴赫,沉稳低调地在纽约市区的街道上行驶着,这辆加长全球唯一的一部迈巴赫,非真正精英阶层的人是看不出它的价值的。
或许它物质上的价值并不是让人无法承受的,而能够让德国梅赛德斯奔驰集团为其量身定做这个事实背后彰显出来的能量才是最值得人玩味,迈巴赫一如它的主人一般缓慢无声地在街道前行。
风很大,天色也不太明朗。
这辆迈巴赫闪耀的璀璨光辉以及留给路人们的无限遐想,也在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中悄然变淡,宽敞的车内坐着三个人,三名印度男子,最中间那名男人浩然而庞大,端着一杯咖啡慢慢抿入。
淡然的脸上,有着纯正的贵族和真正的矜持。
“告诉他们,我,来了!”清早,大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