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衣不知道还能说什么话来安慰,实在是想不出来,她自己对男人也是极度不信任,曾以为煜王是她见过最专情的男人,可今天看来也未必是这么回事。
又何苦弄个不弃不离蛊呢?
花道雪不哭不闹,情绪还控制得很好,看在宋衣眼里反而更担心,她现在只希望煜王是有什么隐情。
“这才三更天,你先歇会。”替花道雪捂了捂被角,宋衣站了起来离去。
“宋衣……”
刚走到门口花道雪唤住了她。
“不弃不离蛊,除了用君临天的白骨,还有没有其他的方法解蛊。”花道雪仰卧在床,眼眸盯着轻纱罗帐淡淡地问。
宋衣想了想点头:“有……”
花道雪眼眸溜动了一下,惊喜地坐了起来:“说说。”
可是宋衣接下来的话又彻底断了她的念想。
“这需要一种药引,至于那种药引叫什么,我也并不知晓,而且你得痛上整整个一个月,直到蛊虫爬进你脑海里啃噬了你的记忆,当你彻底忘掉了不弃蛊虫的主人,才能将蛊给解了。”
宋衣声音低缓,带着一抹淡淡的悠伤,在这深夜里显得异常的惆怅。
花道雪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我怎么感觉你一下老了几十岁,鲜花般的年纪不该这么深沉。”
花道雪知道宋衣是因为她,可是她现在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里,所以干脆便不想,更不想让关心她的人跟着担忧。
反正天没塌下来,君临天若真变了,她不介意拿他那么一两根骨头把不弃不离蛊解了,自此各安天涯。
宋衣见她笑出来,不觉撇了撇嘴:“看来我是白担心了,你这个没心没肺的。”
宋衣抱怨了一声,跺了跺脚出去了,还不忘把房门给关上。
“好好守着王妃,切莫让她单独出去。”宋衣难得严厉的吩咐门外的知秋和红梅。
知秋和红梅并不知道发生了何事,清脆地应着声。
花道雪无奈地笑了笑,宋衣这是担心自己单独出去会想不开寻短见吗?
花道雪掀开金丝被下了床,小火炉上煮着茶,倒了一杯热茶捧着坐在榻上看着窗外。
三更天的深夜并不算太静,三皇子的寝宫离得并不远,隐约有吵闹声伴随着夜晚的寒风传过来。
花道雪抬头看了眼朦胧的月牙,不得不承认,这个年过得极其不顺畅,她本不在意什么彩头,可是现在她似乎有些信了。
她也没想到看着君临天抱着别的女人,自己竟然会如此平静。
耳边响着的是君临天那一句:雪儿,不怪她。
即使痛到咬牙切具,他也要为那女人开脱一声,花道雪觉得荒唐大过心里的难过。
一个陌生的女人,竟让他如此记挂,甚至让不弃不离蛊发作。
就连白卿浅那个十年前就与他有缘的皎月美人也没有这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