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城决也不是那么饥不择食的人。”宋衣拉开她的手,走过去迎上知秋抢过她托盘里的茶壶对着壶嘴喝了起来,茶杯都省了。
“这么渴?你这一路是亡命狂奔逃回来的?”花道雪还是有些不敢置信,她竟然就这么大摇大摆地回来了。
崔城决这么没用,被个女人逃了?
“我可不是逃的,是大大方方,正正当当被崔城决送回来的。”宋衣喝饱了,坐了下来,往榻上一靠:“崔城决把我打晕带出来的,醒过来我才知道我两天没喝水了。”
“他抽什么疯,抓了你又把你放了。”花道雪斜着身子凑近宋衣仔细地打量着,狐疑地问:“莫不是你已经实他得手了!”
宋衣翻了翻小白眼:“我是那种为了自由就卖了自己身体的人吗,如果是这样我早八百年就摆脱了殷离隼了。”
宋衣把她和崔城决做的约定给她说了一遍。
花道雪讪讪地笑了笑:“你好像答应得有些早了,其实殷离隼亲没成,他收到我的信就立马扔了新娘子和皇上,跑去救你了,现在估计到了崔城决藏你的地方,扑了一场空。”
宋衣倏地一愣,疑惑地问:“真的没成?”
“真没成,你姐姐我出马,她想娶妻没门,除非给你退婚书。”花道雪得意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膛。
宋衣有些恍惚,愣了一会,淡淡地笑了笑:“我没怀疑过他对我的好。”
“只是他不会把你当唯一是吧。”花道雪纤手搁在榻上的案几上轻轻地敲叩着:“随你自己心吧,崔城决会把你当唯一,但他未必能给殷离隼所给你的感情,殷离隼未必会把你当唯一,但我想他一定会把你看得比其他人重要。这世间本就没有太多两全其美的事。”
她自己又何尝不是,除了得到君临天坚贞不渝的爱之外,其他东西皆是一片混乱,理都不理清。
而这爱,还有可能有别的因素在里面。
如果她不是花道雪,而是花重生,他还会爱她吗?
这个问题,她从不敢敢想,也不愿去想。
宋衣瞅了她一眼,伸过手来道:“我给你把把脉,怎么你这肚子好像又圆了不少,肚皮都被撑得晃光。”
“是呀,我都担心哪天一早起来肚皮被撑破了。”花道雪半开玩笑地道。
“马上进入五月了,天气会严热起来,让下人们赶紧将冰块给置上,我看你这体温有些偏高。”宋衣按住她的手腕,眉头有些微蹙。
“你还别说,我就觉得这几天挺热的,看来真是入夏了。”
宋衣凝眉,一脸深沉,没有回她的话。
花道雪也就安静地任她把脉,只是看着她严肃的面情,心里也有些慎得慌,该不会肚里真是个妖孽吧。
半晌之后,宋衣放开她的手,抬眼问道:“从什么时候感觉到有些热的?”
“大概三四天前,难道不正常?”
“你体内虚火旺,应是有低热,没有感觉哪儿不舒服么?”宋衣回答。
花道雪摇头:“这倒没有,每天就是困到不行,吃得也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