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且这么多年来,吴氏一直不把咱们四大符道世家放在眼中,可如今,吴家最杰出的一位年轻符道宗师,却败在了陈汐手中。”
说到这,罗子峰深吸一口气,道:“综合这一切,我感觉陈汐此子哪怕不是神衍山弟子,也必然和神衍山有着某种我们还未发现的关系!”
这时候,罗独夫已是从沉思中清醒,静静听完一切之后,他望向罗子峰的目光终于变了,带上了一抹由衷赞赏,道:“体察入微,心思缜密,子峰,你果然长大了。”
这里的“长大”,自然是一种褒奖,是一种认可。
罗子峰心中一喜,他可是知道,想得到父亲的赞美有多么不容易,从小到大修行至今,父亲对他的赞赏,掰着手指头都能数的过来!
“如此说来,有此子在手,梁家这次可要发达了。”罗独夫感慨了一声,以他如今的身份和地位,也不禁心生一抹艳羡。
说到这,他话锋一转,朝罗子峰点头道:“这次你做的不错,即便不能将那陈汐拉拢到咱们罗家,可能够接纳这一段善缘,也足够了。”
罗子峰笑了笑,连忙谦让,他知道,有了这句话,自己身为罗家继承人的地位已是进一步巩固起来。
“嘿,殷家啊,殷德昭这老匹夫今晚可是去梁家兴师问罪去了,我很期待,梁天恒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家伙会有什么反应了。”
罗独夫也不知想起了什么,大笑出声。
罗子峰突然问道:“父亲,若是殷家也推测到了陈汐的价值所在,只怕对陈汐的态度会发生极大转折吧?”
“推测到又如何?按你所说的,如今殷家已是把那年轻人得罪惨了,他们不会试图挽回什么,只会将这一切祸患抹除掉。”
罗独夫淡淡道:“如果换做我是殷德昭,同样会这么做。毕竟,现如今可谁也不知道那陈汐究竟是谁,又和神衍山有什么关系,不杀,则会成为隐患,杀之,虽然要承担一些风险,但却是最稳妥的做法。”
“如果万一神衍山真要怪罪下来呢?”罗子峰忍不住问道。
“人都死了,殷氏完全可以找一个替罪羊,把罪责推脱到一个人身上,平息神衍山的怒火。”
罗独夫随口答道,“当然,如果陈汐是神衍山的亲传弟子,那么,殷家的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灭族。”
他说的轻描淡写,可却听得罗子峰一阵心惊肉跳,愈发对神衍山心存敬畏。
他只是知道这个名字,代表着三界中最神秘的道统之一,论及对神衍山底蕴的认知,也仅仅存于表面,可即便如此,却依旧无法阻挡他对神衍山的敬畏。
还是那个原因,他们四大符道世家在南梁仙洲的权势何其滔天?可其先祖也终究只不过是神衍山之主身旁的侍道者罢了。
“话虽如此说,我却感觉,那陈汐不可能是神衍山弟子了,自荒古时期至今,可从没听说过,神衍山又招收亲传弟子了……”
罗独夫叹了一口气,唯独他自己清楚,这无垠岁月以来,仙界中不知有多少天资纵横之辈欲要拜入神衍山之中,可却无一人能得此造化。
甚至其中,不乏有四大仙洲,顶尖势力中的子弟!
那么,那个才只天仙中期的年轻人,又怎么可能是神衍山弟子?若是神衍山弟子,又怎可能出现在南梁仙洲?
这些,罗独夫都没告诉罗子峰,就如同罗子峰刚才所说,哪怕此子不是神衍山亲传弟子,可能够在符道上拥有这般造诣,又能够掌握一柄真正的符兵道宝,本身或许真有可能和神衍山有着不少关系。
所以,他支持罗子峰去拉拢和接纳陈汐。
……
与此同时,古氏宗族中,也发生这样一幕。
只不过谈话的对象变成了古家家主古震宇和古玉堂。
身为古家之主,古震宇的性情刚烈、果决,做任何事情雷厉风行,从不拖泥带水,
听闻了古玉堂带回来的消息,他直接拍板道:“你和月铭终有执掌大权的一天,所以,这些事情由你们自己来做决断,是对是错,不过是一场磨砺罢了。”
说罢,就把古玉堂撵走了,浑然不理会对方目光中的犹豫和无奈之色。
“混小子,有些事情,既然做了,又何必再畏手畏脚,徘徊不定?还是太年轻啊……”古震宇摇了摇头,独自坐在大殿中叹息了一声。
旋即,他又笑了,因为古玉堂的做法让他同样很满意。
并且,他同样在期待,今晚殷德昭前往梁家兴师问罪,又会被梁天恒那个笑里藏刀的家伙如何应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