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想着,抬眼便看见肖寒正在院中海棠树下吹着笛子,长身玉立,侧颜更是完美的让人呼吸一窒,一身青色锦袍在满天霞光映照下,散发着迷离神秘的气质。
长亭一早就知道,书院内的四位老师都曾是他的学生,但他年纪也不过二十出头,竟是琴棋书画礼乐骑射样样精通,难道他都不用梳洗休息吃饭睡觉的吗?
想到这里,长亭莫名撇撇嘴,倔强的表情,说不出是对肖寒的嫉妒还是叹息……
有些人,是否从出生开始就注定了是神话一般的存在?
见他放下笛子,长亭不觉凉凉出声,“肖五爷果真是样样精通呢,随便捡起一样都足够书院任何一个学生学上大半辈子的!不过,肖五爷笛声之中满含复杂深沉的情绪,即便是吹奏笛子也是带着万千思绪在其中!果真是高处不胜寒呢!站得越高,想得越多,日子,自然也就越过越复杂。”
长亭本想借此酸一下肖寒的,已报上次他戏弄她底子上唇印的事情,谁知,肖寒转身之后,径直朝她走来,眉目飞扬,语气温润,
“有你这般学生,我想静下心来也难。毕竟,我还要担心再过几年,你究竟会不会长大到让我一手难以掌握?”
肖寒旧事重提,长亭一瞬面颊绯红。
早知道就不该跟这厮搭腔!比起厚颜无耻来,她如何是他的对手?
“肖五爷贵为墨阁阁主,必定是阅女无数万花过身,今日记着的,明日转身就会网格一二干净了不是吗?更别谈论什么几年之后呢……”
长亭伶牙俐齿的反击他。
几年之后,他还不知道醉死在哪一株牡丹花下呢!而她,连明天的事情都不敢想,更何况是几年之后?
见她垂下的眸子莫名染了阴霾,肖寒抬手勾起她下巴,让她目光无法不直视他双眸。
“你没听过四个字……男儿本色吗?食色性也,好色是男人的本来面目,欣赏美之事物,源于人的天性。更何况是又美又聪明有趣的,自然更是不能放过了。但好色不等于滥色,没关系,你现在还不懂男人,我可以慢慢教你……”
他勾起长亭下巴的举动,明明是带着一分凌然霸气,可手指的力道却是掌握的刚刚好,丝丝温暖呵护的气息涌遍全身,长亭本能的后退一大步,下巴被他略微粗糙的指尖扫过,悸动的感觉再次在全身蔓延开来。
她将怀里抱着的书横在二人中间,急急出声,“你只是负责教我礼乐骑射,我懂不懂男人,不同你管!再说,你怎么知道我不懂男人了?我又一定要懂你吗?用的你在这里言传身教吗?”
肖寒收回手,负手而立,面上却是笑意清幽,“你这么大反应作何,我又没说要用身体教你,小长亭,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长亭将书重新抱在胸前,只想说,肖寒这脸皮厚的一锥子都扎不透!!不对!是一锥子下去连滴血都没有!
“天色晚了,我要回院子了。”话音落下,她转身就跑,却是一时着急,跑反了方向,等她意识到自己走错方向了,不由得重新路过肖寒院子,朝自己院子跑去。
……
几天后,十里锦的庆典如约开场。因着红姑之前特意送来了帖子,长亭不好再次拒绝,况且十里锦背后据说肖寒也有份参与,那自然是权贵云集,虽说将军府的事情告一段落,但京都对她的传言却没有完全杜绝,长亭也知道趁着这一次的机会在众人心目中留下一个特别的印象是多么重要。
如此看来,她自是没有拒绝的理由。
虽说十里锦只是京都最有名的成衣店铺,可长亭到了之后才知道,十里锦的面子究竟有多广?
区区一个十里锦庆典,竟是请来了京都大半权贵富甲家中夫人小姐们的捧场,多少让长亭有些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