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亭故意将其他人牵扯进来,就是引起每个人心中的思考方向。
刚才那几个叫嚣厉害的世家公子,已经引起了一些学生的不满和不屑,他们几个明明是最晚到来的,却是叫嚣的最是厉害,好像目睹了事情的整个经过似的。
这其中不乏对那四人看不顺眼之人,此刻也是议论纷纷,都觉得长亭说的甚有道理。
阳拂柳微微一怔,没想到风向竟是转到了长亭这边,当即缓缓起身,轻轻擦拭眼角的一滴泪痕,弱柳扶风,惹人怜爱。
连长亭都不得不佩服阳拂柳的演技,关键时刻总能哭出来,装出来。
“郦三小姐,你如此说,便是说,是我自己故意摔坏了我的古琴,冤枉你的是吗?众所皆知,我与大哥感情深厚,我甚是珍惜大哥送我的礼物,如何能舍得摔坏?”阳拂柳摇着头,再次落下委屈的眼泪。
“阳拂柳,你是故意的还是不小心的,只有你自己清楚。我只想说,郦家没有在大年初一那天,如你所愿,认了你做义女。那是长辈们的决定,与我郦长亭无关,我也不操心这些繁琐小事,我郦家嫡出长女的身份,不是因为多一个半个的义女就能改变的!即便你成了郦家义女,你还是阳拂柳,你也不姓郦!所以,这根本与我没有任何关联!
你万万不应该将这件事情加注在我的头上,并趁机报复我陷害我!阳拂柳,如果你真的认定是我故意撞坏了你的古琴,那么我现在就带着你一同到禧凤老师那里!我要禧凤老师给我一个交代,我要你在禧凤老师面前说清楚讲明白,为何要冤枉我摔坏了你的古琴!是否因为你做不成郦家义女就怪罪到我的头桑!
如果这都不行的话,那就将你的大哥一并叫来,古琴是他送给你的不是吗?他自然也有知情权了!”
长亭仰起头,从容看向阳拂柳。
至此,她已将局势扭转过来,不论阳拂柳再如何抵赖陷害,她都有的是法子对付她。
一听长亭要叫阳夕山来,阳拂柳不由想起之前在年会宴上,阳夕山冷着脸警告她的那些话。
她的那个大哥,已经是完完全全的被郦长亭迷惑住了,眼里哪还有她这个妹妹的存在?倘若是被阳夕山知道了,必定是站在郦长亭这一边的。
想到这里,阳拂柳的脸色紧跟着变了变,继而楚楚可怜的看向北天齐,眼圈微微泛红,刚刚哭过的面颊还有着未干的泪痕,却不见狼狈,反倒是我见犹怜的清新感觉。
北天齐纵使野心勃勃,此刻看到如阳拂柳这般娇柔曼妙的少女,多多少少也会动心,况且阳拂柳此刻还对他投以信任和期望的眼神,北天齐又不是傻子,自是看出阳拂柳对他有好感了。
即便阳拂柳的利用价值不如郦长亭,但也有她的作用在其中。
北天齐也想通过阳拂柳来试探郦长亭,看看她究竟是真的不在意自己呢,还是演戏给他看。
北天齐当即上前一步,俯身帮阳拂柳捡起古琴。
“拂柳姑娘,你的古琴拿好了。倘若你要去禧凤老师那里,我可以陪你一起。不过……”
北天齐话锋一转,温润眸光精明的看向郦长亭。
“不过,我刚才视线被你的古琴挡住了,并没有看到是不是郦长亭撞掉了你的古琴,不过,我想这里这么多人都看着,拂柳姑娘也不会少了作证的证人。”
北天齐此番话一出,无疑是将阳拂柳才将燃起的希望又给悉数扑灭。
阳拂柳还是没看明白北天齐这个男人!他竟是有勃勃野心,不敢屈居两个哥哥之下,同时又在关键时刻独善其身,不想被任何无畏的事情牵扯进来。
他自是因为长亭是凌家唯一的后人,又是肖寒的关门弟子,才会对长亭另眼相看。而刚才那一出,他的确是没看见阳拂柳的古琴是被郦长亭撞掉的,他原本也不想就此得罪郦长亭,继而得罪了肖寒。反正只要有其他人能站出来给阳拂柳作证的话,他只需陪着阳拂柳一同过去,也算给她一个面子和人情了。
北天齐的如意算盘打得天响。
长亭心下不觉冷笑连连,这才是北天齐的真正嘴脸,关键时刻只顾他自己的利益目的!对于其他人,则是利用殆尽,无一丝一毫的感情在其中。
北天齐这么一说,其他学生都是瞬间哑声了一般。
毕竟,北天齐距离长亭和阳拂柳最近,他都没看清楚,他们如何能说看清了?
“我想请问你们几位,是否亲眼看见我走过的时候撞掉了她的古琴?还是只看到我走过,古琴是如何掉在地上的,你们也不知道!”
长亭冲着最早就在这附近的那几个学生问道,他们沉默了一会,纷纷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