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拂柳,你怕了吗?你刚才还正义凛然的指责我呢!你若心中没鬼,这么害怕做什么?”长亭勾唇,幽然一笑,那看向阳拂柳的眼神,眼底一抹幽冷寒芒,甚凉而出,定定落在阳拂柳眼中,让她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
这样的郦长亭,何止是个疯子……简直,简直就是个妖女!
“啧啧啧。阳拂柳,你看看你现在这样子,面色颓败萧索,满眼的恐惧惊疑,咦,你今天倒是不穿那件白色上裙子了,不过你这件又是什么质地?哦!我知道了,这不是跟邱冰冰邱铃铃他们一起在十里锦买的所谓雪蚕丝吗?哈哈……”
长亭忍不住轻笑一声,却是刺激的阳拂柳恨不得找一条地缝钻进去。
为什么她样样都要输给郦长亭?从穿衣打扮到在凌家书院的学习,她已经很努力了,却还是事事不如她!凭什么郦长亭能得到红姑的额外照顾,给她最好的最珍贵的!而她穿的用的都是郦长亭剩下的!
不!是比剩下的还不如!
自从郦长亭接下了问君阁,又得了姑奶奶保管的首饰,现在郦长亭随时拿出来一套首饰,都是阳拂柳没见过的!反观她,身上最之前的几套首饰都是钱碧瑶送给她的,但如果有最好的,钱碧瑶必定是留给她自己和郦梦珠的,也不会给她。
她跟郦长亭,真真是没法再比!
“阳拂柳,你听好了!你现在吃的穿的用的,哪一样不是花我郦家的银子!你跟你大哥不同,阳夕山是堂堂世子爷,就算是质子,也是中原大陆名正言顺的皇族子嗣,母亲是公主,父亲是辽王!世子住在郦家,吃穿用度都有朝廷拨款,但朝廷拨款的范围却不包括你阳拂柳!一直以来,我郦家都在自己出银子养你这个没人要又没身份的贱婢生下的女儿!
这么多年来,你不知感恩我郦家对你大恩大德,竟是几次三番,处处故意陷害我,算计我!想当年,你娘亲的所作所为,已经是死上千百次也不足以平民愤,而你呢!不知悔改也就罢了,还妄想在我郦长亭眼皮子底下重走你娘亲的老路吗?阳拂柳,我告诉你!我郦长亭不是我母亲,那般温柔善良好说话!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但倘若,别人想当着其他人的面踩我一脚,那我郦长亭必定是十倍百倍的当众踩回来!我不需要息事宁人!因为对待你这种贱人,就要当众揭穿揪出你的狐狸尾巴,撕下你的画皮!让你无所遁形!!”
长亭一把揪着阳拂柳的衣襟,强迫她看向自己,最后一句话,一字一顿,字字珠玑,的确让阳拂柳在这一刻有种无所遁形的恐怖感和羞辱感。
“郦长亭……你……”
阳拂柳身子颤抖着,有种赤足单衣走在冰天雪地中的寒彻感觉。
“你们凌家书院的学生还真是好大的架子,到现在还没出发吗?闹什么呢?!”
这时,一道粗哑的声音忽然响起,众人这才记起,今儿随同皇家书院马车一同前来的还有皇家书院的一位副院士金高。
金高原本是跟禧凤老师他们一同离开的,可后来却想起自己有东西落在这里,遂急匆匆的赶回来取,谁知一下马车就见到如此场景,金高虽是没看到前因后果,却是最好多管闲事,一直当皇家书院天下第一,看不起其他任何书院,直到这次郦长亭在古琴比赛赢了皇家书院的人,金高面上无光,此刻一见事情与长亭有关,顿时冷哼一声,想要将之前失去的面子找回来。
“原来是金院士。”
就在众人不明所以之际,才将出现的北天齐上前几步,恭敬的看向金高,唇角带着温和优雅的笑意,微风吹过,袍角摆动,好一副翩翩公子,温润如玉的绝世气质。
见北天齐出现,李贞福眸子有一瞬恍惚,愣愣的看着他,心下,酸涩异常。或许,自己这辈子都逃不出北天齐的温柔陷阱了,只要有他在的地方,她眼中就不会有其他任何人的存在。
明知是陷阱,她却舍不得离开。
阳拂柳此刻一听是皇家书院的金院士,当即委屈的落下泪来,看向北天齐的眼神,更是说不出的楚楚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