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亭把玩着手中杯子,语气听起来玩味不羁,可面上却是丝丝清冷凉薄。
肖寒没想到她会用如此比喻来暗示眼前形势,一时竟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
“嗯,的确如此。”某位爷宠她,她说什么是什么。
长亭一手把玩冷暖玉杯子,另一只手托腮,眼神看似纯洁无邪的看向肖寒,
“小寒寒,你不是说带我来看戏的吗?究竟好戏在哪儿?难道就是看阳拂柳穿红戴绿的被众人品头论足,以此证明了她的贞洁?”
长亭一开,某位爷嘴角狂抽。
小寒寒?
这称呼……
十九和十三还在外面呢!让他们听见了,自己这个阁主堂主神马的,就真的要“杀人灭口”了不是。
“我知道你埋怨我,没提早告诉你堕魔巷的消息,也没有提早告诉你,其实我一直暗中派人调查堕魔巷,并且也有人打入堕魔巷内部,如此,我以茶代酒,算是赔罪?如何?”
肖寒说着,举起茶杯就要一饮而尽。
长亭撇嘴,“哪有如此便宜?我叫你一声小寒寒,你喝一杯清茶就算清了?嘁!怪不得你肖五爷生意做得那么大,原来都算在这儿了。”
她刚才那声小寒寒,不过是为了叫来膈应肖寒的,谁知叫出口之后却是说不出的顺口啊,只许肖寒叫她小长亭,她就不能叫他小寒寒了?况且,小和肖谐音,不过是加了一个叠字而已,难道不是很有趣吗?
肖寒嘴角抽了抽,又是一声小寒寒……
难道这是报复他平日里宠溺的一声声小长亭?
可他是什么语气,这小女人又是什么语气?
“其实,我不是怪你隐瞒我,我只是想说,以后什么事,不要总是一个人承担,也不要总是为了我考虑而瞒着我。我不想做攀附你的女人,哪怕我可以得到你全部的一切和感情,我也想为你分担解忧,可以跟你一起努力捍卫我们的将来!从一开始,你我都看到,我们之间这条路走起来并不顺畅,有我的原因,也有外在的愿意。
而我现在选择站在你身边,我不会因为我们的关系不能暴露于人前而委屈不平,我唯一觉得不开心的就是,你一个人承受了太多,既然你选择我,那我就应该帮你分担,不能只是听你报喜不报忧的将所有一人揽上身。肖寒,我不是想夺权,也不是想干预你太多,我只是……”
“乖,我懂了。”长亭还没说完,已经被肖寒轻声打断。
这一刻,他心里实则是盛满了蜂蜜一样的甜蜜感觉。
之前如此是因为他总觉得时机还不到,不像她过多为自己担心,但此刻看来,是他低估了她的成熟和用心。原本是他单方面的关心宠护和付出,现在,她的回应渐渐多了起来,他反倒有些不适应和不相信。
这便是人的劣根性吧。
追逐的时候哪怕一丝回应都没有,也不撞南墙不回头,可一旦有了回应,又不习惯起来。
如今看来,不止是长亭会被他宠坏,他的心,迟早也会依赖着她,攀附着她。
只是这攀附是彼此的。
肖寒轻轻握着她的手,拢在掌心,细细呵护。
“其实,我也是太着急了,才会如此说。我以为,阳拂柳的事情尽在我掌握之中,所以自始至终,我都是气定神闲的在局外看戏,哪怕你提醒过我,阳拂柳此人是如何打不死的性子,而我自己也心知肚明,可当我看到前几日那般景象时,我真的以为阳拂柳即便投奔那所谓圣尊也没有几分胜算,却没想到,她竟是攀上了堕魔巷。肖寒,你说,堕魔巷跟圣尊有关系吗?”
长亭凝眉沉声问道。
“堕魔巷素来是朝廷的三不管地带,跟朝廷之间也一直保持着不咸不淡的关系,不过比起跟石风堂和墨阁的合作,朝廷自是不会为了堕魔巷跟墨阁和石风堂为敌,倘若我这次真的派人为难堕魔巷的话,朝廷有不满,却不会跟我翻脸。只是,这何尝不是圣尊的一个手段呢?”
肖寒此话一出,长亭顿时恍然大悟。
“你的意思是,我们先不要管堕魔巷的殿主为何要帮圣尊,又或者是不是圣尊的人,单就石风堂出手对付禄园,间接整了阳拂柳这一条来看,就足以表明,石风堂对阳拂柳是深恶痛绝的,而圣尊之所以肯帮阳拂柳这一次,便是要借着堕魔巷出面来帮阳拂柳,继而跟石风堂结下了梁子。石风堂的要踩的人,堕魔巷就捧成了圣女,这不是很讽刺吗?换言之,这也是对石风堂的挑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