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是她面前一道永远也逾越不过的高高屏障。
“笛儿,算了吧。我们斗不过她的。”阳拂柳苦笑着摇摇头,眼神空落落的看向远方。
如果可以,她真的想要离开这里,到另一个地方重新开始。
可她根本没有选择重新开始的权利。
那么她既然只能留下来,凭什么她要一直被郦长亭打压?!她相信,只要她肯坚持到最后,就一定能将郦长亭踩在脚下!
水笛儿见阳拂柳这样子,更加的气愤填膺。
“拂柳,你吃她的亏吃的最多了!要不是她,你岂会沦落到在这里表演?!以你的才能,你是要进宫表演的呀。”水笛儿说的话,让阳拂柳恨不能找个地洞钻进去算了,真是不想提什么,她就说什么。
“好了好了,我们先去那边等等吧。虽说不能进宫,可宫里四品以上的大员也来了不少,想必都是来看拂柳的,我们既是来了,可不是单纯的看表演来的,我们可要照顾好了拂柳,拂柳这么光彩照人,可不能让那些纨绔子弟拐跑了呢。”
邱冰冰急忙说着打圆场的话,毫不吝啬的赞美阳拂柳。
她还指望阳拂柳将来帮她和三皇子传递书信呢,自是要多多捧着她了。
阳拂柳轻叹口气,四下看了看,眸子不经意的撞上不远处忽烈齐和木珠玛的目光。
二人都是一副凶神恶煞的表情瞪着她,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了,就是让她乖乖听话,不要坏了他们的好事。。
阳拂柳看到,二人身边坐了几个年长的大臣,顺着二人视线指过来,具是色眯眯的目光落在她身上,让她浑身不自在。恨不得立刻冲过去戳瞎了那些老色鬼的眼睛。
可今天这样的场合,她不过就是个跳舞助兴的舞姬罢了。如果不是北辽人的这个身份,她也不必出现在这里!
从她背负上北辽人的身份开始,这个身份可曾带给她什么好处和荣耀吗?根本没有!
有的只是处处制肘的身份地位,以及被北辽望族胁迫利用的棋子!
为什么她没有郦长亭那样好的出身?为什么他就要贱奴生下的女儿?
这对她何尝公平了?
阳拂柳握紧了拳头,瞳仁充血。眼底具是杀伐凛冽的扭曲神采。
“拂柳……你……你这是怎么了?”
一旁的邱冰冰有些担心的看着她,也有些害怕。刚才的阳拂柳,不管是神情还是气质,都像是完全换了一个人,像是下一刻就要喝人血吃人肉一般!那么的恐怖狰狞。
阳拂柳猛地回过神来,就看到邱冰冰和水笛儿都是一副莫名惊惧的眼神看着她。
她急忙敛了眼底戾色,换上一贯的温柔可人。
“我……我没事,只是……只是刚才想到了一些不好的事情,有些害怕而已。”说话间,那边的忽烈齐和木珠玛已经带着一个肥头大耳的大臣朝这边走了过来,阳拂柳神色一紧,忙一左一右的拉上邱冰冰和水笛儿,佯装没有看到忽烈齐等人,急匆匆的超一侧跑去。。
忽烈齐和木珠玛扑了个空,心里暗暗骂着阳拂柳。
可跑得了和尚跑得了庙吗?
阳拂柳今儿是休想逃出她们的手掌心。
……
晚宴开始之后不多久,就轮到阳拂柳上台表演。
今儿来的都是不入流的商户世家和官员家眷,因着北辽使者身份特殊,所以为了避嫌,京都大员2来的很少,都是朝廷下发了几个名额才有人来的,再就是一些跟北辽有小生意往来的商户来捧场。
福照园已经被朝廷买下了,算是比京郊的驿馆高了一个档次,不过为了节省朝廷的经费,请的表演的歌舞坊也是京都的三流歌舞坊,晚宴开始之后的表演也是参差不齐,勉强能看。
到了阳拂柳时,总算是好看了一点。
只是今天,阳拂柳表演的却不是她擅长的抚琴和书法,试想,这等饮酒作乐谈生意的场合,谁愿意看练字弹琴呢?!自是看看歌舞听听小曲才有感觉。
阳夕山之前接下了这个晚宴,也是碍于朝廷的压力,将一众表演安排好了之后,阳夕山也不怎么露面,剩下的全都交给朝廷这次派来的四品官员,官员也不知是不是故意为难阳拂柳,执意让她边跳边唱,这跟之前表演的舞姬没什么区别。
可现在的阳拂柳,哪里还有讨价还价的资本呢!就是之前想要装病逃过这一出,也被那官员识破,嚷着要将她送官严办。最后还是阳拂柳好话说尽,才算是压了下来。
阳拂柳不敢再得罪朝廷派来的官员,心里暗暗埋怨着阳夕山的不留情面,将她丢给这些人就不闻不问了!却是让她一个人面对这些牛鬼蛇神!
朝廷最近对阳夕山的态度倒是转变了不少,还允许他跟北辽使者来往,可是她呢?将来阳夕山若真的有翻身的一天,也不会带上她离开了!
想到这里,明明是欢快明悦的曲子,却是被阳拂柳唱出了悲戚寂寥的感觉,就连那舞姿看着也那么的凄美可怜,甚至是动人心魄。
让观赏的人都会生出一副我见犹怜的保护欲来,想要将她拥入怀中好好疼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