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一会去书院还有很多事情要做,长亭不觉揉了揉额头,前几天都跟肖寒在一起,不管是薇笑阁还是问君阁的事情都耽误了一些,所以她今儿调了一半的隐卫出去办事。
正在想着,冷不丁,一股莫名的寒意从身后袭来,几乎是出于本能的,长亭就要呼喊车夫停车。
可紧跟着,嘴巴被捂上,整个人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朝身后拉去,后背重重的摔在座椅上。
长亭伸手想要将身后的身扯到身前,奈何,对方力气巨大,男女有别,她根本不是对方的对手。
虽说她骑射课程一贯都是最好的,但是在马车这狭小逼仄的空间内,对方又是一身硬功夫,她想要发挥也施展不开,就是连暗器都够不到。
脖子被对方死死勒着,呼吸越发困难。
对方这是想将她勒晕。
眼前景象越来越模糊,长亭双手在四处摸索着,想要找到有用的武器,可对方力气实在是太大了,一只手就能掌控住她两只手,另一只手还能死死地勒着她脖颈。
她连呼喊的声音都喊不出来。
马车还在前行,车夫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暗处的隐卫隐卫听不到马车内的动静,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这一刻,长亭有种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感觉。
可事已至此,她不能见全部宝都压在别人来救她身上,她必须自己想办法脱身。
既然双手不能动弹,那就用脚。
长亭身子看似软了下来,似是要被不知何时出现的男人勒晕了,却是趁着男人稍微松懈的时候抬脚狠狠踹向男人面颊。
身后的黑衣人本能的侧头躲开,长亭趁机起身就跑。
“来……”
唔唔唔!
嘴巴再次被丝丝堵住,被她踢中面部的黑衣人忍着痛,心下咒骂一声,一手捂着她嘴巴,另一只手拿下她发间的发簪,狠狠地朝她腹部刺去。
“呜……”
发簪深入皮肉剧痛袭来,同时有刺鼻的难闻气味渗人鼻息之间。
长亭努力想让自己保持清醒,可意识却越来越涣散。
对方用的这种迷药不同于其他迷药,哪怕她现在腹部受伤,疼痛加剧之下却也无法让自己更加清醒。
意识消散前,她隐隐看到一抹黑衣身影带着黑色面巾,只露出一双眼睛冲她冷冷笑着。
“贱人,你以为你能逃出本大爷的手心吗?”
低沉沙哑的声音如夺命的号角,伴随着她消散的意识化作噩梦,沉沉而去。
看着终于躺在那里一动不动的长亭,黑衣人这才长舒口气,原本以为对付个千金小姐就是眨眼的功夫,谁知却碰上一个刺头,还将他脑袋踢破了。
抹了一把受伤的面颊,黑衣人低声咒骂着,再次将发簪拔起,继而狠狠刺在长亭手臂上。
“贱货!老子行走江湖这么多年,何曾被一个娘们给伤了?!”黑衣人想想就生气,恨不得现在就杀了长亭。
如果不是还要利用她的身份干一番大事业,他早就解决了她。
马车还在继续前行,黑衣人模仿女声吩咐车夫,“先去京郊一趟。”
车夫是郦家才派来的,对长亭的声音并不熟悉,这会也不敢多问,驾车调转方向朝京郊而去。
黑衣人得益于自己的模仿天衣无缝,不只是如此,他还懂得易容,还懂得缩骨术,稍后戴上面具之后,其他人就会将他当成是郦长亭。
马车七拐八绕的到了一处院子,径直进了院子。
暗处,隐卫都有些诧异于今天马车行进的路线,可因着长亭之前去飞流庄的时候都不许自己的任何暗卫跟着,所以一众隐卫也不敢多想。
倒是十九觉得有些奇怪,才将要靠近看个究竟,却见长亭快速下车,只留给他一个匆匆而过的背影。
十九也不敢贸然进入房间,就在外面等了起来。
车夫牵着马车到后院去喂草,十九就在前院等着。
待车夫才将将马儿卸下,两道身影飞快闪过,迅速将里面的长亭抬了出来,扔进了一旁的柴房。
半个时辰后,“长亭”再次出来,又是飞快上车,低声吩咐车夫回凌家书院。
车夫不敢耽误,驾车飞奔而去。
十九虽然疑惑三小姐为何来这僻静的院子,却是不敢有丝毫松懈,之前有曦儿在马车内护着,后来接到消息说曦儿去了京都府尹那里,十九原本是在凌家书院等着的,这才匆匆赶来在暗处护卫着,不过这其中还是有一段空白的时间,十九也就更加不敢掉以轻心。
眼见着马车渐渐远去,暗处的隐卫也都离开,后院柴房的门缓缓打开,一道娇小身影走了进去,还不等站稳,二话不说,抬脚就在长亭身上狠狠踹着。
“郦长亭!你也有今天!!你也有今天!!”阳拂柳压低了声音,却难掩尖锐刺耳的音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