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就狭窄拥挤的山道，这会俨然成了夺命之路。

前面倒下的人不断有人摔下山，后面的人看不清前面的情况，拼命地往前挤着，到最后就是人挤人，人压人。

真正能逃出去的没有几个人。

山下，铁桶阵分散开来，有条不紊的走出一线谷的狭窄地带。任由对面不停地跌落下尸体，整个墨离军却无人抬头去看，训练有素的继续前进。

而被废了耳朵眉毛的任天行，则被当成死猪一样拖着前行。

显然，肖五爷在折腾够了之后，就是想要不紧不慢的拖死他。

这一路上，任天行被拖醒了好机会，痛的死去活来的，却是没有任何法子。

眼睁睁的感受着自己后背的肌肤被生生磨破撕裂，血肉和骨头混在地上的沙土里，一路拖行，一路血迹。

如此一幕，在十年前，对他肖寒来说再平常不过了。

自从认识长亭之后，他就很少亲自出手了。

但任天行胆敢挑战长亭在他心目中的地位，他不介意让任天行感受一下曾经墨阁敌人的待遇。

等肖寒到达十八部落联盟时，任天行已经没气了。

十八部落联盟的酋长最初还想通过任天行给肖寒一个下马威，如果能利用任天行解决了肖寒，那他们反倒省心了。可是看到被拖得面目全非只剩下骨头的任天行，十八部落联盟的酋长脸色大变，嘴唇颤抖着招呼肖寒有事坐下慢慢商谈。

原本以为即便任天行不能杀了肖寒，肖寒也会元气大伤，但现在看来，训练有素的墨离军果真不是传说，而是在现实中真实存在的。

而他之前派出去的一百多个斥候，一个都没回来！

这不必说了，一定是肖寒做的。

酋长真正见识到肖寒的能力，再也不敢造次，好声好气的跟肖寒商议。

毕竟，最近几年，十八部落联盟连年征战内斗不断，实在没能力应对如此枭野勇猛的墨离军，更何况，肖寒手中还有统领一百零八部落的黄金令牌。

就算心中还有其他想法，酋长现在也不敢说。

一切，看似暂短的归于平静之中。

……

与此同时，京郊某处

一番乔装打扮的北天齐下了马车，立刻被黑衣蒙面人戴上了眼罩，接下来要走的路，只能跟着黑衣蒙面人走下去，而他自己看不到任何路。

他来过这里三次，每一次都是如此。

他明知圣尊不相信他，不想告诉他据点在何处，却是不敢说出来，只能将不满压在心底。

七拐八绕了一番，黑衣人让北天齐在原地站定，便退了下去。

“侯府的事情拖了这么久，如果不是本圣尊给你下了死命令，你还不知要拖到什么时候！”一声尖细的声音响起，莫名的激起他一身的鸡皮疙瘩。

北天齐乖乖站在那里，低下头，一副认错的表情。

他既不能摘下眼罩，也不能解释过多。圣尊说什么就是什么。

“是，圣尊。”北天齐低声开口。

他很清楚，自己的一切都是圣尊给的，就像孙家的一切都是他给的，没了他的出面，孙家连一盘散沙都不如，不用风吹就全都散了。而他也需要圣尊的继续支持。

“光懂的说是的奴才，本圣尊这里有的是。”

圣尊的声音依旧尖细刺耳，就像是太监的声音。

“还请圣尊明示。”

“本圣尊不养废物，不过你倒是个人才，留在侯府也可惜了，本圣尊给你物色了一个人选，从今往后，你就留在这里跟她一起练习绝世武功，绝世神功练成之后，你就是本圣尊的左右护法了。”

圣尊的话让北天齐一愣。

能成为圣尊的左右护法的确是很诱人的，可同时……要留在这里啊……那么他在侯府的一切岂不是就……

“怎么？”

“圣尊，属下……属下如何能丢下侯府的一切？那里都是圣尊辛辛苦苦为属下建立起来的。”北天齐小心翼翼道。

“这个不用你担心，本圣尊已经为你找好了替代品，到时候会有人假扮是你，继续留在侯府。本圣尊看中你是个人才，也观察了你多年，如今，本圣尊身边正是需要人的时候，难道你不高兴吗？”

圣尊的话让北天齐无言以对。

他已经上了这条船，就没有离开的机会。

况且圣尊暗中关照了他十年，虽然他也为圣尊做了很多事，但是他根本不是圣尊的对手，他若不愿意，自是有人愿意去做。而他，就再也没有机会存在于世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