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他想讨好老夫,以为帮老夫省些钱财,便能邀得老夫的欢心。”
“谁料他竟是借用了皇家采办的机会。如今他莫名其妙地死掉了,老夫满腹的冤屈,却是没法说了。
越描越黑,莫如不讲,老夫问心无愧,由得他人说去吧。”
张去为目光一凝,道:“秦相,那军弩,与你当真没有关系?”
秦桧脸色一沉:“张大珰,老夫是大宋的宰相,一身荣辱、一家富贵,全赖大宋。于公于私,岂有坏我大宋的道理?”
张去为吁了口气,道:“与秦相无关就好,咱家也相信与秦相无关。
哎,也不知沐丝这个狗东西缘何与金人做了这般勾当,居然窃卖军中利器,害得你我都有苦难言。”
秦桧淡淡一笑,道:“如今想来,他竭力巴结你我,为你我做事,恐怕就是为了掩盖他为金人窃运军器之事,你我……都被他利用了。”
张去为眼睛一亮,道:“对对对,一定是这样,这个狗东西,当真是死不足惜!”
两人又窃窃交谈一番,张去为便扬声道:“好啦,这茶也吃过了,秦相身体不适,就不劳相送了。咱家还急着回宫中复命,告辞!”
张去为走出小厅,带了等在外面的内侍、侍卫们,便急匆匆地走了。
秦熺上前道:“父亲,曹泳那个狗东西为了乞命,如今疯狗般乱咬,害得父亲更加被动。舅父这个知州也是做不成了,咱们损失惨重啊!”
秦桧淡淡一笑,苍老衰弱之态一扫而空,挺起腰道:“也未必就不能绝地翻盘。”
秦熺喜道:“父亲已有对策了?”
秦桧微笑着抚须不语。
他已经打算和赵构掀桌子了,所以……桌上那点筹码,就算被官家全划拉过去又怎样?
……
“原来……有这么多奇奇怪怪的办法,那个鱼膘什么的,不腥吗?
还有那个……那个之前,先念咒语什么的,我怎么感觉不太靠谱呢?”
蒙面女犹犹豫豫地道。
虽然,她还是蒙着面、提着剑,可是那懵懂之态,已经让“一捻红”一点都不怕她了。
“一捻红”道:“有用没用的,反正念一念也不吃亏。
奴家给姑娘写的那个方子,应该是有用的,奴家就是每天喝那个药汤子,确有效果。”
“哦,好,那我知道了。”蒙面人提着剑,却跟个认真听讲的小学生似的,点点头转身要走。
不过,走出两步,她又回过头,盯着“一捻红”看。
“一捻红”瑟缩了一下,轻轻地道:“奴家都不晓得姑娘你是谁,就……就不用杀人灭口了吧?”
蒙面女微微有些忸怩的样子,道:“你……咳……那个,你是‘春风楼’的红倌人,所以……”
“嗯?”
“所以……那个……你一定懂得……如何……如何让男人……那个……”
“我懂了!舒服!开心!高兴!欲仙欲死!死心踏地!忘不了你!是吧?”
一说起自己的“专业”,“一捻红”就两眼发亮,自信满满了。
她挺起胸膛,骄傲地道:“要说起这些手段,那可没有人比本姑娘更明白了。”
蒙面女顿时两眼发亮,蒙面巾都开始一缩一放,明显是因为呼吸变得急促起来,气息带动了面巾。
“一捻红”若有所悟,试探地道:“你想学啊?我教你啊!”
……
住在“拈花小筑”的波斯、大食的少女们,被师师带到了狮峰茶园,正听余林大执事给她们讲解如何采茶。
“这龙井茶的采摘,通常在春秋两季。春季的话,又以明前和雨前最为适宜。明前茶清淡细腻,雨前茶茶味更为浓郁、耐泡。”
茶园大执事余林站在茶园里,热情地为身边的姑娘们解说着。他说一句暂停一下,通译再翻译一遍。
十几位大食、波斯姑娘都换上了采茶姑娘的衣服,头发上裹着青巾,肩后背着茶篓,兴致勃勃地听他解说着。
看着茶树青翠的叶子,她们满眼的新奇,有些难以想象,那一片片香郁的可口的神奇茶叶,就是从这些矮树上采摘下来的。
余大执事身边一下子站了十多个身材高挑、容色出众的异国姑娘,全都在认真听他解说,真有一种到达了人生巅峰的自豪感,岂有不卖弄本事的道理。
他和颜悦色地道:“秋茶的采摘,大约就是这‘白露’前后了,白露茶香气浓郁,口感醇厚,也是极受人喜欢的。
咱们这采茶啊,讲究三个点,“早、嫩、勤”。这“早”呢,就是长成的嫩芽,要早早采摘。早采三天是个宝,迟采三天变成草啊。”
“这‘嫩’呢,就是除了要采摘的时间外,鲜叶采摘的细嫩程完整也很重要。
喏,就是这样,要从这个位置摘下来,炒好之后,这茶叶的形状才最美。
至于这个‘勤’,可不仅是指勤快。诸位小娘子请看,这么大一片茶园,我们不但要及时采摘,还要分批采摘,心里要有个数儿。”
余大执事详细讲解完了,便拍拍手,笑道:“好啦,各位小娘子这就开始采摘吧。
等你们采摘好了,老夫再亲手教你们‘炒茶’,到时候喝上自己亲手采摘、亲手炒制的香茗,不亦快哉。”
“不亦快哉!不亦快哉!”
大食、波斯的少女们嘻笑着学着余林说汉话,然后各选一趟,走进了茶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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