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丁鹏不是鲁莽之人,决心对付双煞,也是因为有了一定的把握,如果是前些时候没有练成第三层五毒神掌时,还有些顾虑,但现在无所畏惧,练成五毒腐掌后他已经拥有腐蚀人内力的奇效,相当于化功大法的弱化版,再加上这段时间他又修炼了一种刚兑换的奇功,收拾两个无家可归的老东西,自然不在话下。
……
楼兰,扦泥城,大将军府,前院一处宅子。
倒霉孩子胡唯明此时也终于醒了过来,这让忧心忡忡的卜天雕终于松了口气,不过接着就是大骂:“你个混小子,竟敢不听老子的话,老子打死你,也省的以后出去给老子丢人现眼。”
他的师兄段仇世急忙拉住矮子,笑道:“唯明这孩子好不容易捡了条性命,要是待会被你一顿咋呼再吓得晕过去,你可不要后悔。好了,不要说气话了,唯明是有错,不过现在不是责怪的时候,让他好好养伤,等伤好了再收拾他不迟。”
胡唯明眨巴了几下眼睛,好一会才理清脑中混乱的头绪,张开干涩的嘴唇道:“师……师父,对不起,让……让你老人家担心了,弟子错了……”
卜天雕一双老眼中升起雾蒙蒙的白气,然后转瞬即逝,哼了一声,骂道:“还知道叫师父啊,老子没有你这样不听话的徒弟,还不如被人打死的好,眼不见心不烦,往后也不用为你操心。”
胡唯明想说什么,嘴一张引起一阵剧烈的咳嗽,谷一雄忙道:“师弟,你先歇歇,别说话,师父只是讲气话,这两日你重伤昏迷,师父快急死了。”
胡唯明眼珠转向谷一雄,定定地看着他,目光中有一种深意,让谷一雄不知觉地心中发毛,脸上的笑容也勉强起来。
段仇世开口道:“唯明,你放心吧,打伤你的人已经被抓了回来,这个仇我们点苍派自然要和他星宿派好好算一下。不过师伯要和你讲一句,以后再遇到类似的情况,不要一个人妄自行动,有什么事可以先和师伯师父说嘛。”
胡唯明微微点头,说道:“师伯,师……父,其实这件事不能太怪人家,是徒儿……徒儿要和人家比试,结果闯入的方式可能有点不妥当,被当作恶意之徒……,其实徒儿受伤后,对方还出力施救,为徒儿运功疗伤,这件事……这件事要不就算了吧……”
“混账!”卜天雕又忍不住怒气,骂道:“你被人打的像狗一样,差点丢了小命,就这样算了?老子怎么收了你这个没骨气的小东西,你能算,老子可不能算,老子的徒儿再不争气,也只有我卜天雕能教训,他星宿派算老几!”
卜天雕脾气暴躁,又特爱面子,其实上次在丞相府交手,他已经发现有点不对劲,星宿弟子不像是在对付胡唯明,更像是为他运功疗伤,只是他看到胡唯明受伤的狼狈劲,心中窝火,又舍不下架子出言询问,因此将错就错,准备试一试星宿派的斤两。
胡唯明诺诺道:“师父,咱们点苍派处境艰难,如果因为弟子的缘故再招惹强敌,弟子实在不愿意看到这样的情况发生,这本来就是一场误会,弟子还有错在先,师父,师伯,冤家宜解不宜结啊。”
胡唯明本是年轻气盛之人,但是经过这次的重伤变故,反而想通了一些人生道理,锐气开始收敛,考虑事情也能从大局着眼,可谓是祸福两依。
卜天雕听了,一瞪眼又想发火,段仇世拦住他,轻声道:“唯明这孩子说的不错,你先不要着急,如果真是误会,也不用非要和星宿派斗个你死我活,对大家都没有好处。幸好那日我拦着你,没有对虏回来的那个星宿弟子动粗,否则就没有缓冲余地了。”
卜天雕不满道:“师兄,你说这话什么意思,难道这次的事就这么算了?唯明可是差点被打死。”
段仇世笑笑,他的长相奇特,脑袋特别大,小时候生过一场疾病,脸上肌肉僵硬,无论什么表情到他脸上都是漠然,所以他虽然性子温和喜笑,但总给人一种皮笑肉不笑的感觉。
只听段仇世笑道:“当然不能轻易算了,上次观那丁玄一身武功玄奇莫测,我早想领教一下,这次正好趁机会和他比斗一番,让他不可小瞧我点苍派。”
卜天雕眼睛一亮,拍掌道:“段大脑袋,你终于说了一句中听话。老子看那些星宿弟子狂得可以,早想称称他们斤两,不过以大欺小胜之不武,这次打了小的,老的自然会来,等那丁玄来到,老子第一个试试他有几斤几两。不过,小子你放心,老子自然不会打死他,只要他亲口承认星宿派不如咱点苍派,这笔梁子便就此揭过。”
他最后一句话自然是对着胡唯明说的,躺在床上的胡唯明不好意思道:“师父,弟子怎么可能为对手担心,是担心师父……”
卜天雕气得要跳脚,不过他就是跳起来也没有别人高,恼火道:“浑小子胡说什么,你是担心老子会输,老子怎么可能会输?”
胡唯明急忙改口道:“弟子是担心您老人家年纪大了,即便赢了对方,一番激斗身体也有些吃不消。”
卜天雕哼了一声,旁边谷一雄道:“师弟被人打伤后,怎么越来越向着外人了。”
卜天雕又是一声怒哼,胡唯明看向谷一雄,目光中充满怒意,但是想了想,还是没有说什么。
段仇世笑道:“生什么气!这么大年纪了还听不懂话,唯明这孩子是为你好!行了,都不要说了,这件事暂时就这么处理,等那丁玄来了,他星宿派必须给一个说法,咱们点苍派的人可不能白让人打伤了。还有,那个掳来的星宿弟子要好生看管,谁都不许打骂欺辱,到时候要是出了差错,星宿派必不会善罢甘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