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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辆骆驼车,载着三位少年在大漠中缓缓行驶,黄沙漫漫、大风不息,两头骆驼行走艰难,稍不注意就有可能摔下沙丘,被流沙埋没。车子行走数个时辰后才终于抵达大漠中部,此处地形比较开阔平坦,他们的速度一下子变快了许多。
事实上,如果徒步穿越的话,他们压根不需要浪费这么多时间,但是为了掩人耳目,装作一个普通的行脚商团队,三人不得不这样安排。
三位年轻人被城中易容术高手改变了容貌,无论是容貌肤色,还是身高体重,都和他们的真身大相径庭,光凭肉眼难以看出破绽,连说话的声色、语调都变得成熟许多,宛若三个精明的中年汉子。
身为车夫,萧铭新坐在车头,其余二人待在车内,他们皆默不作声,气氛尴尬到想要中途退出的程度。
“前面好像有一群人。”他微眯双眼,的确看到远方有动静,可惜其元神力太过薄弱,没能扩散到那个方位,探查不到修士的气息。
“感应到了。”慕容承宪自顾自地走出车外,他的扮相是三人中最为滑稽的一个,将军肚、粗脖子、臃肿的面部,一看就是个好吃懒做的死胖子,两撇八字胡极具喜感,眼睛小到快眯成了两条缝。
“怎么办?引他们过来吗?”
“没法确定身份,继续前进一段距离。”慕容承宪摇头,并示意萧铭新先回车内,他要亲自掌控车辆。
半个时辰过后,他们竟没受任何阻拦就经过了那些人群,继续赶往城主方所指的土匪窝点。
“那些都是什么人?”
“看服饰并不是神农国的人,应该是从华夏国逃到这里来的。”慕容承宪还算有耐心,给萧铭新讲解道,他称,不久前华夏国的镇乱城发生了一场暴乱,听闻那里的官兵横行霸道,后来被一群散修收拾了一番,有些人便逃到这大漠里当起了土匪,也有的到其他领国做些小买卖。
“镇乱城……好熟悉的名字。”萧铭新自语,他的确熟悉,当然熟悉,因为慕容承宪所指的散修,其中一个正是萧铭新!只可惜他记忆丧失,那段往事也回忆不起来了。
行至深夜,夜幕降临,月色笼罩大地,大漠刮起比日间更强烈的风沙,前方是一处悬崖峭壁,此地的沙土开始出现杂草,三人离大漠深处不远了!
他们来到悬崖边,极目远眺、扩散灵觉,可惜并未有任何发现,至少不曾感应到修士的气息,想来也正常,那群土匪狡猾得狠,肯定藏在极难发现的地方。
“等天亮吧,这么晚被人发现的话很容易引起怀疑。”萧铭新建议道,刘少华二人也认同,他们寻了一处隐蔽的地方,简单地安置起帐篷,打算暂作休息,另外也要布置一些阵法,将在撤退时发挥作用。
事实上,他们三人彻夜未眠,直至将陷阱、阵法之类的布置好,等到次日正午才出发,从悬崖边一步一步跳落,最后达到底部。
他们置身在一条流沙河边上,河水奔腾不息,神农国和华夏国正是以这条河当作两国之间的边界线的。流沙河水势凶险,常人根本无法渡过,唯有修为在搬海境的修士可以勉强尝试,但也不能逗留太长时间,否则很容易被卷入河底而溺亡。
河水夹杂着细微轻巧的浮沙,闪烁着暗金色泽,想必掺有沙金,沙随水动,河流沙流,河水的冲撞力十足凶猛,早就发生过水性不好的搬海境高手丧命于此的惨事。
河面很宽,而且不是一般的宽,听说上古年间的最宽处足有大约八百里!鹅毛飘不起,芦花定底沉,空中没有任何鸟兽飞禽,果真如传闻的一样,想要横渡只能硬着头皮淌过去。
还有一个更为惊人的传说,早在几千年前,这里被一方神仙占据,说是神仙,其实有些名不副实,因为当时的他被天庭革职、贬入下界,最后霸占此地,在这里当了个吃人的怪物。
听闻那魔头还把金蝉子的九世之身都吃光了,直至斗战胜佛的出现,他才皈依佛门,被纳入旃檀功德佛的门下。
原本的山涧经过地貌的变迁与演化,周围的群山被风沙淹没,岸边的地势隆起,形成高达数百丈的陡峭悬崖,河面也狭窄了许多,但是因为当年的神话传说,此地一直被称作神仙涧。
好在这三个年轻人并非等闲之辈,他们有惊无险地渡过流沙河,继续在河边不远处的区域设下阵法,做事十分谨慎,可称天衣无缝,结束后才向另一边的悬崖攀登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