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负云很想知道,那些星辰究竟是什么,是诸天神圣,还是别的什么?
现在这个机会正好,而且冯师兄也说了,只要想知道,没有什么不能问的。
“冯师兄,那曾经的神国究竟是什么来历?”赵负云问道。
“神国?”冯弘师抬头看天空,似乎是深思般的说道:“维维众生,皆是生灵,生灵之中有得法而超脱者,自称为神,便是神灵了。”
“那么,这天上星辰又代表着什么?”赵负云再一次的问道。
“你可还记得你在洛都的幽狱里,那里的幽冥族人,所有的人都弃肉身而飞升,他们又飞升去了哪里呢?”
赵负云摇头,他当然不知道。
“祖师说,他们都在幕里。”冯弘师的声音有些微妙。
“幕?还是墓?”赵负云疑惑,不知道是哪一个幕字。
“既是幕,也是墓。”冯弘师想起了希夷祖师说的话,心中竟是生出一丝寒意。
“所谓天幕,亦是天墓。”冯弘师带着几分感叹的说道。
“天墓?那我们这般修行,又是为了什么?”赵负云问道。
“当然是为了长生不死啊。”冯弘师看了赵负云一眼,说道:“你不要为这些事情而动摇心意,我辈修行,只为长生,为逍遥,难道还为了别的?”
赵负云没有再问,他想问一下祖师希夷现在的状态,是弃肉身而飞升天外,还是肉身飞升的,但是又怕知道了这个秘密,会触动什么事件,便没有再问了。
赵负云到无量院之中,与那個金灵说明自己要离山,不必安排讲法课,安排了的也帮他推迟,金灵自是说一切都是安排好,又留下他喝了些一盏茶,这才离开。
赵负云出了山,他是踏云驱风而行。
双袖不断的挥动着,便似撑船划浪一般的前行。
他即使在赶路,也是在不断的修炼着太虚乾坤袖。
他对于心中那传说的袖里乾坤极为向往,只是现在这一门功法摆在自己的面前,虽然通过修炼有了长足的进步,却离那一袖装乾坤的本事差得远。
他飞的不高,若是有目力好的人,抬头看天空都能够看到他。
数天之后,远远的看到齐云山大放阳光,驱散着云雾。
他落下云头,然后步行至山脚,又朝着山上而去。
在这一带,他也没有多少熟人,离那焰化大典的日子也快要到了,他也没有耽误,一路朝着山上走去。
路上倒是遇上了一些人也往山上赶去。
其中以赤阳神教的人最多,若是不对他们特别了解,根本就分辨不出赤炎神教内部各派的分别。
赵负云耳力好,偶尔听到有人在谈论,说什么阳家把持教主之位这么多年,也该到了让出来的时候了。
还听到有人说,阳家无子,这赤炎神教的教主之位,岂能传给女子。
从来便无这般的规矩。
绝不同意。
赵负云又结合冯师兄代表天都山,与那赤炎神教的教主阳遂结下的承诺,便明白为什么阳遂会那般的担心了。
原来阳遂无子,他要将教主之位传给自己的女儿,但是却又担心教内不服,虽然他做为教主,对于各派并不约束,任由别人发展,但是教主的名头总还是有人觊觎的,也会有雄心者想要整合赤炎神教。
他一路的往山上而去。
赤炎神殿就是在山顶,在那最高处。
以前赵负云在这山上开府的时候,根本就没有去过山顶。
他一路的来到了自己之前租住过的那一座神庙前,发现那里庙门紧闭,像是许久没有人住的样子。
抬头看上面那一座向阳庙,发现那庙也是紧闭着庙门的。
他仍然记得,那庙中住着的那一位红发庙祝,总是忧郁的样子。
又绕到面前那一座丹凤庙,庙门是开着的,却只有一些小童了,没有其他的人,赵负云猜测可能是上山顶去参加焰化大典了。
他没有多耽误了,一路的往山顶而去。
原本会以为到了山顶的路会越来越狭窄,可是将要上山顶的那一段路,却发现路变宽了,山路都成开拓出来的石路,并且可过轿子。
人也越来越多,大家看他,他看大家,都无甚特别之处。
当他从台阶上探头,上了山顶的那一刹那,他看到无边的云海,看到了铺在山顶和云上的阳光,看到了阳光里的金花,看到一个巨大的广场,广场上有一座巨大的祭台。
赵负云回头又朝大地看去,他突然觉得,这一座山其实就是一座祭台,是大地的祭台。
而从山顶看山下,他能够感受到山中那一座座的神庙像是一盏盏的灯。
若是在黑夜里,从远处观此山,便会看到,这山上处处都是焰光,所有的焰光最后都汇聚到山顶,让这一座山在这片大地上看上去,像是一个点燃的巨大火把。
赵负云又环顾左右,至少有千余人,他们三三两两的散落在各处,是看风景,亦是在说话,又或者有多年未见的好友,在这里遇上了,相互诉说彼此的经历。
赵负云朝着旁边的赤炎神殿而去。
神殿而端庄,有一股肃穆之气,在神殿的牌匾上面,挂着金色的绸子,持着金色的祥云结。
不过,却有人把守着,赵负云拿出请柬递了上去,那守门者,立即登记,旁边又有人高唱道:“天都山掌教院——负云。”
他的请柬是赤炎神教送的,而下面的字则是冯弘师给他的时候,便已经填上去了的。
没有赵这个姓。
这一刻,负云成了他的道号。
这也算是赵负云第一次在正式的场合亮相亮道号。
天都山的名头,自然是参加这大典之中最重,尤其是阳遂与天都山有着交易的情况下。
殿中人不少,而且阳遂此时看上去还活的好好的,他也要看看,天都山派谁来。
他心中清楚,从派谁来,能够看出天都山给自己承诺究竟有多重视。
他的心中是希望,马三户或者荀兰茵能够来的。
至于冯弘师亲身前来,他没有想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