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昔眼神复杂地看了我一眼,手里捧着那个椰子,久久未动。
我没有理他,把椰子捧高,用嘴接着流出来的椰汁。
尽管这里没有经过加工的椰汁味道很一般,不过我差不多已经渴成了一个弱智,这椰汁一入口,简直堪比琼汁甘露,将我干燥得发火的喉咙完全抚平,那种痛快的感觉,简直不能用语言来形容了。
我喝完之后,抹了抹嘴角,看了金昔一眼。
但金昔此时的举动,差点没把我气疯。
她一边看着我,一边把手中椰子的椰汁倒在沙滩上,表情格外淡定。
我喝完以后,她手上的椰汁也差不多倒不出东西了,她用力把椰子给扔远,椰子孤零零地漂浮在了海面上。
我气不打一处来,冲过去把她推倒在了地上,说道:“你他妈的在干嘛?!有病?”
此时金昔的身子十分虚弱,弱不禁风,我这一推,把她推得老远,她神色痛苦地倒在地上,但她仍然是紧咬着下唇,看着我的眼神中格外倔强。
我又心疼又恼火,但仍然骂道:“你是少根筋是吧?”
金昔说道:“我不要你的东西,你昨天就应该让我淹死,为什么要来救我?我不接受你的馈赠,懒得受你那边的气,就知道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我身上。”
我说道:“你昨天一晚上没睡,就琢磨出这歪理来了?!”
金昔把头转到一边,喘着气,一言不发。
“老子碰见你这么个傻逼,真是倒了我八百辈子血霉了,我日,我他吗日!”我用力的踢了几下沙子,以泄自己肚子里的窝囊气。
我他妈招谁惹谁了,怎么碰到了这么一个活祖宗?意思这事情全赖我了?
我在此时看了金昔一眼,发现她手臂上有一道伤口,不断有血往外面流。
不是吧…我刚才就只是推了她一下,怎么手臂上会有划痕?
金昔见我在看她,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连忙用手掌挡住手臂上的划痕,仍然是一副不想理我的样子。
我走到她面前,对她说道:“你这是怎么搞的?”
金昔低着头,眼神十分委屈,一言不发。
我深吸了一口气,在脑中整理了一下思绪,然后对她说道:“以前的事先不说了,追究那些没意义,刚才我推了你,你现在还出血了,这是我不对,所以作为补偿,我去帮你开个椰子,你就喝一下,算是我的赔礼道歉,可以吗?”
我就没见过请人吃东西还要求着的,尤其还是现在这种十分饥饿和口渴的情况下。
这金昔真他娘的铁骨铮铮,恼死我了。
“你沉默,我就算默认了。”
我走到几个椰子树下,在地上找着椰子,但奇怪的是,我一连找了好几颗,都没有在树下发现有什么椰子。
我对金昔问道:“你不是说这地上到处都有椰子吗?哪里有?”
金昔又不说话。
现在这种自然环境,金昔身体虚弱又有伤口,我生怕她会感染,那样治都没办法治。
这小妞还是真正的吃软不吃硬,我就不该凶她的,不过这两天我也的确是心情太差。
我走到她的面前,求饶地说道:“我的主力姐,我求你了,都错在我身上,我错了,麻烦你开口和我说说话好吗?告诉我椰子哪里来的,我给你找来吃,你要是真的死在这里,我一个人也怕是活不下去了。”
我这话咋听上去还是挺有歧义的,其实我想表达的,在这种荒无人烟的地方,多一个人,就多一点安全感,要是我真的一个人在这里瞎转悠,不说有没有生存下去的本事,光是那种彻寒入骨的孤独感,就不是正常人能承受得住的。
金昔听到我这番话后,才不情不愿地开口说道:“其实是我自己爬树上打下来…”
我转头看了一眼椰子树,最矮的一颗,也有三层楼那么高,这小妞怎么爬上去的?
我惊异地看着她,说道:“你怎么爬的?能给我示范一下吗?”
金昔捂着自己的手臂,为难地说道:“我现在手疼,爬不了。”
我算是明白了,这伤口,估计是她爬树留下来的,刚才被我一推,旧伤复发。
看着她现在虚弱而又无助的模样,我心里着实有些不舒服。
我叹了口气,把身上的背心再次脱了下来,走到了一个大岩石旁边,把背心舒展开来,放在太阳底下晒着,然后拿两块石头压着,保证不会被风给吹走。
然后我选择了一颗相对而言比较矮的树,然后用小时候爬栏杆的方式往上爬。
“你这样爬会有危险的!”金昔挣扎着从地上又坐了起来,捂着手臂上的伤口,摇摇晃晃地走到了我旁边。
“我给你示范一下,你照我的样子爬…”金昔蹙眉看着我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