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ard起身扶起老人,还没等对方说一声谢谢,就转身跟庆尘一起去搭帐篷了。
庆尘平静说道:“放心,这一顿鞭子,我们让他们用命还。”
“我该做什么?”Zard问道。
“把提线木偶给我,先不用急,士兵之间聊天会说名字,我先控制几个再说,”庆尘说道。
10号城市的鼠潮灭绝后,庆尘曾用了两天时间,专门将那些老鼠尸体献祭。
上百万的鼠潮尸体堆积在下三区防线上,竟是两天时间让庆尘的提线木偶,分到了十三根透明丝线。
提线木偶在分出十二根之后,献祭所增长的长度便缓慢下来,第十三根丝线,竟是足足献祭了五十多万老鼠尸体才长成。
庆尘怀疑,是提线木偶吃老鼠吃吐了,不想吃了。
就在此时,人群不远处有声音嘈杂起来,他竟看到一个老头缠着士兵要酒喝。
陈氏士兵哪里会惯着这种人,一脚便将老头踹了个跟头:“滚!”
老头又缠了上去。
却听陈氏士兵戏谑道:“老头儿,你给我学个狗叫,我就去找点酒给你喝。”
庆尘知道这士兵纯粹在戏耍老头,因为陈氏部队虽然暴虐,却军纪格外严明,除了陈氏画师以外,部队里不可能有人带酒。
那老头一听陈氏士兵这么说,便转头就走:“狗叫不能学。”
陈氏士兵怒了:“我让你学,你就得学!”
他将老头踹翻在地,劈头盖脸的一阵鞭打,老头在地上护着头,一声不吭的蜷缩着,直到陈氏士兵出完气为止。
庆尘本没打算关注这老头,却听人群里年轻务农者说道:“陈家章这老小子,这会儿去找陈氏士兵要酒喝,不是找死吗?”
庆尘顿时愣住了!
陈家章!
他悄悄来到那位年轻人面前:“你说他叫陈家章?是你们1129号生产基地的人吗?”
“不是,”年轻人解释道:“他是外面混到生产基地的,我们那边酿的有高粱酒,他常常去酒窖里偷酒喝。大家好几次在酒窖里发现他,醉得跟死狗一样忘了跑。”
“然后呢?就让他这么一直偷酒喝?”庆尘问道。
“不然呢,我们一开始给他吊在太阳里暴晒三天,后来放走他,他竟然还回来偷,”年轻人感慨道:“他是真的嗜酒如命,完全不要命了。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偷偷跑进酒窖的,根本拦不住。不过后来他也不白喝了,有时候会去荒野上捡点野兽的尸体回来给我们,有野猪有山鸡有野兔,算是换酒钱。”
一旁另一位年轻人说道:“他酒量也不怎么样,六两就酩酊大醉了,大家一合计,算了,由他去吧。”
这些务农者祖上说不定还是城市里的居民,因为受不了城市里的生活,跑到荒野上务农,守着生产基地起码能吃上真正的粮食,手里有枪械还能打打猎改善伙食。
虽然有荒野人劫掠,但依靠金属风暴和武器,还是能守住的。
这些人,天性相对淳朴,所以才没杀了陈家章。
而庆尘也忽然明白,这就是他那位修行路断绝的师伯啊。
李叔同说,陈家章修行之路断绝以后,就隐姓埋名去寻找破开逆呼吸术枷锁的方法了。
但现在看来,对方并没有找到方法,反而开始自暴自弃了。
断掉的修行路。
背叛的血亲。
让陈家章不堪重负。
骑士不是圣人,他们也会走弯路,也会像普通人一样受挫,骑士们也并非千篇一律的性格和人格。
陈家章变成这样,庆尘能够理解,只是有些不忍心看到这一幕。
而且,对方修行之路断绝后,似乎正在加速衰老,并没有像李叔同那样永葆青春。
很多骑士例如秦笙死去时,面貌仍旧是二十岁出头的模样。
想来,陈家章的衰老,就是逆呼吸术的后遗症了。
庆尘走过去,在陈家章耳边低声说道:“我是庆尘。”
却见那跌坐在地上的老头浑身僵住,竟偏过头去:“管你是什么鬼东西,我要喝酒!”
“我知道您听说过我,我也知道您现在不敢跟我相认,但没关系,”庆尘以无法拒绝的姿态,将陈家章搀扶起来,往Zard和小羽那边走去。
陈家章尝试着挣脱,可他竟发现庆尘比自己的力气还大!
按理说他应该比庆尘力气大的,因为他是正统的骑士A级,但这些年酒精已经腐蚀了他的身体与意志。
他诧异的看着自己这位师侄,却没想到他两个月前才听说对方的名字,两个月之后竟已成长到这种地步了。
庆尘低声说道:“现在容不得您任性,我们要救这些生产基地的务农者,有师伯您帮助那是最好不过了。”
陈家章顾左右而言他:“我不是你师伯,我不认识你。”
“您听到我名字就知道我是谁,说明您还在关注着骑士组织的,”庆尘说道:“先前没找到您,现在找到了,就不会让您这么放纵下去。”
陈家章不再说话,只是一声叹息。
庆尘问道:“师父说您去寻找破开逆呼吸术枷锁的办法了,找到了吗?”
陈家章没有言语。
……
……
夜晚降临,陈氏士兵给所有难民每人发了一根最廉价的蛋白棒,这东西就是大家一天的伙食了。
这样下去,哪怕能走到008号禁忌之地,这些难民恐怕也距离饿死不远了。
难民们吃完之后想要睡觉,陈氏士兵却不允许他们躺下,睡觉也只能在荒野上坐着睡。
难民合计1329人,由120名陈氏士兵看管着,四支作战班组,分别由四个作战班组长带领。
庆尘用他的听力已经确认了87个士兵的姓名,打算在合适的时机,将那四个班组长给控制住,这样一来,起码难民的日子能稍微好过一些。
这时,几名陈氏士兵等主力部队全都入寝,竟悄悄朝难民们走来,并在人群中挑挑拣拣的拉出几个女人来,想要拉着她们进帐篷。
Zard看到这一幕便悲愤莫名:“放开她们,有什么事情冲我来!”
庆尘:“……”
陈家章神情诡异的看向Zard,忽然问庆尘:“这也是咱们骑士的人吗?”
陈家章看见Zard,都有些装不下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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