沥双听王三横逼她,说非马上见沥重不可,心里那个不是滋味。相思六年,而且时间越久,思绪越苦。
今番见了,这天杀的竟然如此绝情。白让她冥思苦想了。白让她煞费心机了。
沥双不由恨道:“哼,威胁加利诱,世上坏人就没比你再坏的了!算了,你的沥重,臭小子,在这儿。”
沥双她其实早就料到会是如此,但心中仍然十分不甘,脸上那叫一个难看。她实在没办法了,只好让王三横与沥重相见。那沥重在哪儿,又病成什么样了呢?
但见沥双万般无奈,只好把屋中那帐子拉开。
帐子一开,可见这边半间屋子,靠墙一铺大炕。沥重一人半躺半靠在炕上,胡乱盖了条薄毯。身下褥子精薄。
只见她双手双脚都绑着,口里塞满棉布,面容枯槁如灰。原本健硕的身躯,竟蜷缩成一团,显得那么小,人快瘦没了。
王三横一见,心如刀绞,一脚跺在地上,半尺方砖立刻碎成八瓣。他恨恨瞪了沥双一眼,赶快奔过去与之松绑,眼中充满怨恨与愤懑。
沥双从未见过三横这么恨这么凶的目光,不由吓得后退了好几步。
与沥重碰在一起,感觉她烧得厉害,三横胸中疼痛得不行,两眼直冒金花。他赶紧去抓沥重嘴里的棉布。
这口中的布,竟然塞得如此之紧。那是沥双就怕她呼出声来,硬性填入的。
王三横开始抻,一下子都抻不动。他知道,随便就抻,说不定把牙都整坏了。就一缕一缕地找布的头。
还算幸运,两下让他寻到了。先轻轻一抽,哎,抽得动。王三横高兴,因为这布头不在牙边上。抽劲大了也损不了牙齿。
一条抽了。三横并不敢大意。又去寻第二根布头。再小心翼翼地一条一条抻出来。打铁的手,竟然哆嗦不停。
沥重见三横突现,虽然虚弱,话也说不出,但是头抬起来了。三横帮她之时,双眸之中,充满晶亮。足见心中多么欢喜。
嘴里塞的布拿掉,三横见她要开口说话。连忙制止道:
“沥将军,你太虚,先不要耗费精力。病好之后,再说吧。来,先服下这一些参糊。”
他一边说着,一边从怀中取出早已备好的老参糊,内中还掺了必需的药剂。
沥重点点头,又无力地抬了抬眼。三横连忙将其小心扶起,一点点将参糊喂入。
见沥重吞咽困难,王三横心里这个恨。但他又没别的办法,人在沥双府,只好边喂药,边给旁边的沥双挤出个笑脸。
沥双心想,你这是跟我笑呀,比哭都难看。
好容易沥重吃了药。王三横这才好过点。他又把自己的布包寻出来,并转身对沥双勉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