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远淡淡地道:“我本就救不了你,是你自己因祸得福突破到了神台,这才保住性命,却是与我无关。”
闻人初怜下拜道:“掌门您过谦了。”
刘远蹙眉,道:“不对啊。当初在归云阁,你可是没能认出我来,现在怎么就知道我曾经是巴山楚水一脉的掌门了?莫非,你先前是装作不知?”
闻人初怜恭敬地道:“弟子原本是不知的,并无欺瞒掌门之意,只是后来回到巴山之后,见到掌门的画像,这才得知的。”
刘远微微颔首,道:“那么,闻人姑娘,你拦我有何事?”
闻人初怜一怔,道:“弟子没有什么事,就是想拜谢掌门的救命之恩,以及上次在归云阁弟子颇为失礼,特地来请罪。”
刘远道:“我不在意这些。既然无事,那你便退下吧。”
闻人初怜应了一声,却是没有动弹。
刘远蹙眉,道:“你还有什么事?”
闻人初怜忽地跪在地上,道:“弟子敢问掌门,这次回来,是为了重新执掌巴山楚水一脉的吗?”
刘远淡淡地道:“闻人姑娘,这貌似不是你应该关心的事。”
闻人初怜抿紧下唇,道:“弟子知道。但是,为了巴山楚水一脉可以传承下去,弟子也只好斗胆询问了。”
刘远瞥了闻人初怜一眼,道:“若是不是呢?”
闻人初怜犹豫片刻,道:“那弟子便跪着,直到您答应为止。”
刘远简直被气笑了,道:“你以为你是谁,你在这里跪着,与我有何相干?”
闻人初怜低声道:“是无关,但弟子也只能这样做了。”
刘远垂眸看着闻人初怜,冷冷地道:“你想跪,那就跪着吧。”
刘远不理会闻人初怜,直接从她身边走过,连眼睛都未曾斜视。
江天一走在最后边,拍了拍闻人初怜肩膀,叹道:“闻人姑娘,刘兄他为在离开巴山之前,就已经认定赵渊为新一任掌门,如今他虽然死了,但你们可以投在李秋池门下。巴山两大支脉合二为一,想来也是极好的。”
闻人初怜道:“就是李掌门杀了赵掌门,晚辈做不到拜在她门下。况且,晚辈自小就在巴山楚水一脉长大,心中不舍,实在是做不到转投去别处。再者说,如今的巴山楚水一脉近乎断绝,就只有晚辈一个神台,若刘掌门他不重掌巴山,只怕我们这一脉,就要彻底断绝了。”
江天一道:“为了这些,值得吗?”
闻人初怜忽地笑道:“晚辈不懂这些,只知道弟子该让自己已经没落的门派重新振作起来。若是刘掌门真的能回来,那晚辈即便跪死在这里,也是心甘的。”
江天一一怔,一时竟接不下去了。
江湖上勾心斗角的事江天一见得不少,但却鲜少见到像闻人初怜这般忠心倔强的人,即便他见多识广、阅人无数,此刻也是颇有些感慨。
江天一道:“闻人姑娘,起来罢,我会替你劝他的。”
闻人初怜不认识江天一,但见他与刘远的关系颇好,想来定是可以说得上话,顿时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