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穷剑气直似九天银河直落,浩浩荡荡,激荡十方,给人以无所不至,无所不至之感。
恐怖的剑威迸发,宛如山崩海啸。
那黑衣男子不断闪避,在虚空中游走,可任凭他挪移到何处,便有洪流般的剑气席卷迸发。
到最后,他避无可避,挥剑硬撼。
砰!!!
震耳欲聋的爆鸣声中,黑衣男子直似被惊涛骇浪拍在身上,整个人倒射出去。
他脸色顿变,难以置信,这等剑道威能,真的是出自一个绝世仙君之手?
还未等他站稳。
苏奕的身影已凭空而至。
掌指如擎天神岳,狠狠镇杀而下。
那恐怖的掌力,让黑衣男子呼吸一窒,意识到厉害,再不敢迟疑,就要动用压箱底的手段。
同一时间——
千里之外,一座山巅大树之下,立着一个体格雄峻的兽袍中年,周身肌肤如青铜浇筑,肌肉贲张。
他须发如戟,眼眸犀利如鹰隼,双臂挽起一张白骨大弓。
弓弦早已拉满。
搭在弓弦上的,则是一支覆盖着无数扭曲兽纹的黑色骨箭,箭矢幽暗无光。
兽袍中年一动不动,浑身气息内敛到极致,一如一块岩石般,完美地融入这片山崖中。
可他的精气神,早已锁定在千里之外那一处战场!
而在另一个区域,荒芜的大地间,一个赤袍道人双手各握一把雪亮的战刀,静默地立在那。
道人面容俊美妖异,一如青年,眉心生有一个金色竖瞳。
他周身萦绕着一缕涟漪般的银色星辉,将他整个人完全从这片天地间隐匿消失。
若有人在场,哪怕用神念,都无法察觉到他的存在。
他的气机,同样遥遥锁定在千里之外。
而除了兽袍中年,赤袍道人之外,在其他方位上,还有两人。
一个浑身笼罩在斗篷中的男子,手握战矛。
一个头戴峨冠,体态娇小玲珑的白衣女子,身前悬浮着一柄仅仅二尺长的墨玉弯刀,形似月牙。
四位强者,分别立在不同区域,气息融于天地间,完全像虚无不存在一般。
可他们的气机,一直牢牢锁定在千里之外那一个黑衣男子身上!
之所以如此,是因为他们一旦把气机扫向苏奕,势必会让苏奕察觉到。如此,就会暴露他们的行踪。
而此时,当黑衣男子被一剑震退,眼见苏奕暴杀过去,一掌朝黑衣男子拍下。
这四位强者皆没有迟疑,就要动手。
可偏偏就在这一瞬,战场中异变陡生——
苏奕忽地收手,身影如闪电般,挪移到百丈之外。
这一幕,让那四位强者眉头皱起,胸口发闷,感到无比难受。
那感觉,就像等待已久的猎物就将坠入陷阱,可偏偏在那一瞬又逃离开了。
最终,他们按捺住内心的闷气,决定继续等待一击灭杀目标的时机。
可此时,苏奕却不再动手了。
“你这个诱饵,当的可有些失败。”
苏奕目光环顾四周,最终看向远处那黑衣男子,淡淡道,“你们若敢追上来,下次相见时,我保证,你们一个也逃不掉。”
说着,他转身而去。
身影一闪,就像浮光掠影般,刹那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黑衣男子眼瞳悄然眯起,神色一阵明灭不定。
最终,他放弃了追击。
“出来吧,猎物已经发现了你们。”
黑衣男子脸色阴沉。
声音还在回荡,兽袍中年、赤袍道人、斗篷男子、白衣女子的身影,分别从四个方向挪移而至。
“他是如何发现我们的?”
兽袍中年沉声问道,明显很不甘心。
“我怎知道?”
黑衣男子皱眉道,“不得不说,这沈牧的确很可怕,明明只是个仙君人物,可他的实力和战斗手段,却堪称匪夷所思。”
“之前进行刺杀时,以我的手段,足可让妙境中期的仙王来不及反应就被杀死,可那小子却避开了!”
其他四人眉头都皱起来。
黑衣男子的刺杀之道,在当今仙界绝对称得上最顶尖层次的存在,虽是妙境初期修为,可只要他出手,猝不及防之下,比他修为高的那些仙王也有死无生。
可如今,他在刺杀一个仙君人物时,却失手了!
“并且,和他交手时,给我一种奇怪的感觉,就仿佛他早识破我所动用的秘法和神通,在战斗时每一次都能轻松避开。”
黑衣男子眸光闪动,努力思忖着之前交手的细节,“甚至,在我最后打算动用杀手锏,和你们一起镇杀他时,他竟似已察觉到,第一时间果断收手,毫不拖泥带水,这等反应和机变之力,简直可怕!”
“反应再快又如何,最终他还不是逃了?”
赤袍道人揉了揉眉宇,“在行动之初,我就已说过,这沈牧不简单,哪怕我们五位仙王准备的再充分,也必须提防意外发生。”
“现在,你们也看到了,这条鱼儿滑不留手,难缠之极。”
顿了顿,他说道,“并且,我们的踪迹极可能已被他识破,也让他有了戒备之心,下一次再想杀他,必须得改变策略。”
众人皆点了点头。
白衣女子幽然一叹,自嘲似的说道:“谁敢相信,我们五位仙王一起出动,准备了一场筹谋已久的杀局,竟然还让一个仙君给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