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即,他似终于承受不住,剧烈咳嗽起来,唇中淌血不断。
那张硬朗的脸庞都变得苍白起来。
他急促喘息,半响才渐渐平复下来,擦掉唇角血渍,掌间一翻。
一个血色葫芦浮现而出。
赫然是那能够引发五衰道劫的神秘血葫芦!
只是,这血葫芦表面,却残留着一道触目惊心的剑痕。
帝厄眉头紧锁,脸色都阴沉下来。
“五衰葫芦是诞生于‘纪元秩序’中的本源之宝,能将此宝重创的,必是永恒道器。”
忽地,一道清稚、淡漠的声音响起。
一个小女孩的身影凭空出现,“这也就意味着,在苏奕身上,其真正的杀手锏是一把永恒级别的道剑。”
帝厄指尖轻轻摩挲着葫芦表面那一道剑痕,痛心道:“这么说,五衰葫芦也不可能再威胁到苏奕了?”
小女孩冷冷道:“宝物终究是外物,而定道之战,比的是自身所掌握的大道秩序!”
帝厄心中一震,深呼吸一口气,道:“我明白!”
小女孩道:“把乱道古井给我。”
帝厄略一沉默,摊开掌心,一口拳头大小的枯井浮现而出。
枯井蒸腾混沌光雨,正是乱道古井。
而在此宝表面,同样残留着触目惊心的剑痕。
小女孩将乱道古井虚托在掌间,略一打量,道:“未来佛的伤势,远比你想象中更严重。”
帝厄眸泛异色,“是么。”
他自然清楚这意味着什么。
“你仔细看一看,五衰葫芦的剑痕,和乱道古井上的剑痕,可有什么区别?”
小女孩忽地道。
帝厄一怔,凝目望去,仔细端详,旋即吃惊道:“虽然都是剑伤,但却是两种截然不同的力量!”
小女孩道:“不错,未来佛没有撒谎,重创乱道古井的,是苏奕前世的一股意志力量,而击伤五衰葫芦的,则是一把永恒层次的道剑。”
“这也就意味着,苏奕的底牌不仅仅只有那把道剑,还有其前世的意志力量!”
帝厄叹道:“这家伙的道行虽不足为虑,可身上的底牌可一个比一个逆天。”
小女孩道:“我说了,任何宝物都是外物,哪怕是意志力量也如此,若论底牌,你身边有我,身后有来自命运长河上的一众大能,并不比苏奕差什么。”
“但,你永远要记住,真正定胜负的,必是自身实力!”
说着,小女孩一挥手,将五衰葫芦和乱道古井都收了起来。
“这两件宝物,我将带回命运长河上,请人来感应和推演这两件宝物上的剑痕,若能从中窥破一些秘密,或许我们就能进一步清楚,苏奕那把道剑的来历和其前世的真正实力。”
帝厄点了点头。
“接下来一段时间,你莫要再踏足世间,彻底隐匿起来,无论发生怎样的变故,都不要再亲自出行。”
小女孩道,“黑暗神话时代来临前,将有许多不可预测的剧变提前上演,风急浪高,波澜诡谲,宁可作壁上观,也莫要被卷入其中。”
帝厄略一沉默,道:“作壁上观可以,但这次,我要在此地等苏奕出现!”
小女孩眉头蹙起,明显不认可帝厄这么做。
可最终,她没有劝什么,只说道:“你该清楚,早在很久以前的时候,我们为了此次定道之争,选出了两个定道之人。”
“你是我亲自选中的,我可不希望在黑暗神话时代来临前,你就遭受什么不测。”
“要当心。”
说罢,小女孩身影化作一片光雨消失不见。
帝厄神色一阵明灭不定,陷入沉思中。
……
“帝厄负伤很重。”
同一时间,早已离开的燃灯佛忽地道,“之前的他,一直在隐忍。”
“我何尝不也如此。”
未来佛并不意外。
燃灯佛叹了口气,道:“经历此次事情,我发现以前小觑了帝厄,此人无愧是被命运长河上那个阵营选中的定道之人,这次差点就让我们彻底栽个跟头。”
试想,若此次苏奕没有被引诱到无尽战域。
随着五衰道劫席卷无尽战域,他和未来佛为了保住那些业障化身,只能妥协退让,向帝厄求情!
未来佛道:“别忘了,帝厄从来不是一个人在做事,在他背后,还站着那些命运长河上的老家伙。”
燃灯佛点了点头,忽地微笑道:“不过,我们终于打破了业障之劫的纠缠,待他日重登永恒道途,必可超越我们曾经最巅峰时的实力,得证无上道果!”
未来佛双手合十,轻语道:“善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