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
乌道本迟疑了下,看向了齐休。
“怎么?”齐休不知他突然停下,是何意思。
“嘿嘿……”他讪然一笑,说道:“我一辈子,老管不住这张嘴,呆过许多宗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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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听了我的,有不听我的,结果都是亡掉了,所以……”
“但说无妨。”齐休摆摆手,
“好罢。”
乌道本接着说道:“你们有没有想过,要是罗凤不失踪,罗家还是铁板一块,这器符盟和魏家,还会斗得这么狠吗?”
“你是说?三足鼎立?”
毛茂林喃喃道,“是啊,魏家东有器符盟,南有罗家,说不定在三家议和之时,就会将天引山交出来,认个怂,彻底了结这场恩怨。”
“不!”
乌道本再一抬手,否定了毛茂林的猜测,“我虽不得知晓金丹老祖的心思,但依我看,这金丹老祖罗凤但凡有点脑子,就一定是和魏家联手,共抗强大的器符盟。而肯定不会和器符盟这个强者结盟,挑起吞并魏家的大战,毫无好处嘛!”
“罗凤肯定是知道自己大限将至,或者有什么原因一定要远行,才借联盟拱器符盟出手,自家却按兵不动。不但压得魏家不敢妄动,又在随后的议和中,得到光靠自家实力,无法从魏家取得的安全保证。”
“可惜她没料到,自家子弟太不争气,内斗得太过火,引来魏玄两次南下摘桃子。而魏玄在罗家所得太多,器符盟终于再不能坐视,只有以绝大利益为代价,从广汇阁手里挣脱缰绳,硬桥硬马,一反常态来死拼这一枪!”
这个乌道本,果然厉害!罗凤莫名其妙的行为,牵一发而动全身,导致前后的七次天引山大战,分析得清清楚楚。要知道在这个世界上,真正知道罗凤是为了去夺舍的,除了齐休,只怕只有那个申崮了。乌道本虽未全中,亦不远矣。
齐休心里清楚,正因为罗凤从申崮手中得到齐妆的散魂肉身,指望着轻松夺舍之后,能够很快回来。所以她当年的所有安排,只是为了帮自己争取一点时间而已。罗凤只要借齐妆的身体夺舍成功,再拿回罗家主导权。那么什么内乱,什么魏罗联盟,都是不可能的事!
依魏玄的谋略,明知毫无胜机,说不定反而会伏低做小,和器符盟修补关系。而自家到现在,估计还在仙林,过着平平安安的日子……
可惜,谁也不能料到,在那不知过了多少年的幽泉之下,有一只无色无影的极品幽魂……
“哎。”
想清楚此节,齐休如醍醐灌顶,终于动容。对这乌道本,又高看了三分,诚意诚意地问道:“如何能稳住这罗家旧地,达成三足鼎立,和平之势呢?”
乌道本轻缕长须,笑道:“难,我斗胆说一句,依我楚秦门之实力,只有顺势而为,无法造成势啊……”
齐休掰着指头,数了数,问道:“我家加上周边的鲁平,还有那两位筑基初期修士,一共五名筑基,也不行么?”
“不可!”
乌道本急忙道:“这三人都是不可与闻大事之辈,万万不可。”
“嗯……”
齐休想想也是,打消了这个主意,“但是……我楚秦几十年颠沛流离,实在是不想再不得安生了。”
“如果一定要做……”
乌道本见齐休决心已定,只好埋头陷入长考,良久之后,抬头道:“那也不能我们出面,我们只有拱一家出来,暗地里帮把手,表面上还不能得罪另两家。”
“哪一家呢?”
齐休走到大地图旁边,看着各家山门之上的小旗子,游移不决。其余四人,一并看着地图苦苦思考。
“这家不但要扶得起,还得站得住!”
乌道本见齐休言听计从,如此赏识信任,也是十分感动,起了在楚秦门终老的心思,拔掉北烈山上‘熊’字小旗,“北烈山熊氏太远,我们插不上手。”
又拔掉梨山上‘敢’字小旗,“梨山敢氏虽然三位筑基实力都不错,但家主性格暴躁,不是能成大事之人。”
“元和山宁氏!应该正好。”乌道本伸出满是皱纹的手,将元和山上‘宁’字小旗摘在手中。
“如此我们便去会会……”
沈昌刚想说准备行动,“不!”再次被乌道本一言否决,都快感到自己脑子不够用了。
齐休笑道:“这种事,我们出面,一来令人生疑,二来暴露行迹。”
“只有找一个大家都看不起,又有几分实力的人……”
乌道本想了想,忽然诡异地笑了,众人对视一眼,都笑了,异口同声道:“鲁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