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诛杀蛮夷,驱逐胡虏!”
潮水一样的大成军,刹那间奔流到了码头区,喘息、嘶鸣、惨叫。
滚卷弥漫的尘土中,两支军彼此厮杀着。
“啪啪啪啪!”连绵的火铳声,连连栽翻,战马痛嘶翻滚,而余下的胡人嘶吼着,挥着马刀继续上前。
“前进!”有人号令着。
两军对阵,大军齐声呐喊,震天动地,高喊后士气大振,作为主帅的吕肃海也感到热血沸腾。
在对面,是二千胡兵,这些胡兵人数虽少,却并不投降,所谓“劝降”最终破裂,只有通过战争和血来平息。
吕肃海看向左右,跟随自己的军官,无论年长,还是略带稚气的军人,都是跃跃欲试。
其中出身演武堂的年轻校尉,在几次战斗锻炼下,已褪去稚嫩,变的稳重起来,身上更多的是一股蓬勃的锐气,这种年轻军官常有的锐气让吕肃海感慨,虽说他本身实际上也是不折不扣的年轻人。
进港作战有一万人,别的军队都固守在船只,以这些军队来迎战胡人,吕肃海首先是觉得一万人打二千已经绰绰有余,其次就是历练一下自己刚刚编入的火铳新军和演武堂的新军官。
以后还有多少这样历练新兵的机会,吕肃海也说不准,不过演武堂设立水师课程,让他多少有些安慰,看来朝廷至少不会撤消水师。
“前进!”
“啪啪啪啪!”火铳齐鸣,射冇出子冇弹与烟雾,在烟雾丰,一排胡人被打翻在地,滚在地上大声惨叫。
火铳出现了几年了,工部和少府在巨额赏金下,已经多次改良技术,现在火铳精良,射程高大六十步,开始赶上弓箭了。
火铳兵的人数只有二千,其中有五百老兵,一千五百名新兵。
所谓新兵其实射杀本事帮算合格,只是没有上战场,少了一些东西,这次就是让他们在战场上成熟。
就在这时,有一骑向着搭起的高台飞驰而来,此人手里摇着一杆小旗,是阵中传达着消息的旗号官。
随着此人的到来,高台上的亲兵,看出了旗语内容,立刻有人来到吕肃海的近前,下跪说:“大都督,城中一支胡军,人数三千左右,已冲向大阵南面!”
高台上的吕肃海观看着周围不断变化的方阵,露出一丝笑意,下一刻笑容转淡,说:“我已知晓。”
有着火铳队在手,让他给胡人一记厉害瞧瞧吧!
和吕肃海一同站在高台上观阵还有随军大将,他们对大都督都是充满信心,虽说敌人多是骑兵,但以火铳阵来御敌,加上船只上的许多火器,因此并不担心。
唯一担心,也许就是能否达到预期效果,将胡人一举击溃了。
高台上的旗手,不断挥舞着手中的小旗,旗帜颜色不同,各有着用法,不断变化着,这是传达着军令,军阵也随时因着小旗的变化而变化。
每一个方队都有着传达着消息的旗手,这时传达命令,还是可以办到,很快南面军阵看见胡兵的消息传了过来。
吕肃海吩咐:“令南面火铳手和弓箭手立刻行动,就地自行迎敌!”
“诺!”立刻有旗手应诺,挥舞着手中的旗帜,向着南面传达着消息。
远方地平线冒起浓密烟尘,一片闷雷一样马蹄声,黑压压的骑兵自南面冲入,到了一定距离,反而减速,队伍渐渐严整,片刻,又猛的加速,催动马匹,风卷残云一样,猛扑了上去。
“预备!”火铳兵取出油包内的定装纸筒弹冇药,快速装填起来。
“瞄准!”发令的人声音都有些变,看着前面胡军涌来,马头攒动,蹄声如雷,不少士兵都露出惊恐的神情。
“射击!”
“啪啪啪啪!”一排火铳喷射冇出了大量火光烟雾,惨叫声一片传来,但是根据着演武堂的训练,所有人根本不看前面,前排立刻左右闪开,而后排迅速踏前三步。
“射击!”
“啪啪啪啪!”
“射击!”
“啪啪啪啪!”
枪声一排接一排,三轮射击连绵不断,按照要求,时间隔三十秒射击一次,一片浓密的白烟覆盖着前面。
军官没有下令停火,继续发出命令,直到连排三次,总计九次,才停火静待硝烟散后察看战果。
这是根据实验得出的结果,在这种射速下,火铳连时九次,就要让冒烟的火铳冷却,否则在高温下,有炸开的危险。
九次连射,硝烟散去,只见二十步到六十步的范围内,密密麻麻全部是翻滚惨叫胡兵,一些人当场打sǐ,一些人血肉模糊惨叫着。
看着眼前可怕的场景,远处胡兵迅出惊恐的神色,有些人甚至声嘶力竭大叫起来。
看着这战果,吕肃海吃惊不小,喃喃说着:“火铳越来越厉害了,只怕以后不但水战和守城,连野战都可。”
骑兵在原地打转,一时间,这些胡人骑兵不敢上前。
“千户,汉人火器厉害!”有人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