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气一消,李玄看着一片狼藉的客厅,那些一人高的景德镇飞天瓷瓶,整套的精美青花瓷差距,还有一幅虎啸山居图也被木墙崩裂的碎片崩开了一个大口子,半个前爪都没有了。
“老高,真是不好意思,我刚才稍微有点火大,有点失控。”李玄挠挠头,刚才对方那一脚直奔他脸上来,而且那鞋尖的利刃让他有点反应过度。
现在想来,当时完全可以使用双缠手或者高鞭腿,直接将对方打落在地;即使无法控制杀意,食指戳刺其心口咽喉,又或者并指为刀直接劈入其胸腹也不错。
完全没必要抓住对方小腿,然后将他狠狠的砸向木墙;那一瞬间他还下意识的催动了巨象变,右手臂粗壮了一圈,结果导致了这么一个尴尬的结果。
“哪里!哪里!砸的好,砸的好!”高远志拍着李玄的胳膊哈哈大笑,如果刚才被那个叛徒逃走了,他也只有举家逃亡舍弃这一套家宅了!
故土难离,虽然天地会肯定会帮他安排后路,但哪里比得上这祖宅;刚才叛徒逃进后院的那一刻,高远志觉得自己的心都要堕入黑暗之中了。
但紧接着便是一声爆响,随后那个可能让高家损失惨重的叛徒变成了一条死狗,被李玄抓着头皮便扔了出来。
如同烈阳普照的三伏天,在树荫下享用一整个井水冰好的脆甜西瓜,真是爽毙了!
“你们,还不快点去收拾屋子!”马堂主深吸一口气,平复下心情,没好气的喝骂众下属一句,随后整理下衣襟向高远志和李玄走近。
他心中很是奇怪,如此高手为何之前闻所未闻?
马堂主总算是身经百战的强者,心志坚定,没有失态;但随他前来的下属却个个胆战心惊,尤其是收拾木墙周围碎片的几人,更是刻意背向李玄,不敢和他有半分眼神对视。
这些檀木碎片捡在手中仍旧能够感受到那惊人的硬度,可以想象它是何等的坚固,就算是一头疯狂的蛮牛撞在上面,也要头破血流吧!
对方不是用八十六斤紫金锤轰碎的,而是用叛徒的血肉之躯砸爆的,那种雄浑浩荡的力量真是沛然无可抵抗。
弹指间,方天浩血肉模糊而亡,但暴起杀人者,却没有意思暴戾杀意外露,只是不好意思的挠头道歉,好像是在主人家打破了碟子的鲁莽客人!
喂!
要不要这么平静啊!
我们在你眼中是不是和蝼蚁没什么两样?
这些经历了清狗埋伏、内奸现身、堂主失败连番打击的年轻人们,此刻心灰意冷。
马堂主本就是他们心中的高山,是他们毕生奋斗的目标;就好像小羚牛崇拜着首领羚牛,羡慕那强壮的身体和锋利的牛角;然后它们突然发现了吊睛大虫,见到了从未想象过的利爪钢牙,自然会备受打击。
马堂主哪里还来得及给部下们做心理疏导,在高远志简单介绍了一下李玄的情况后,他抱拳行礼道:“在下天地会洪武堂马令人,见过李义士。”
简单明了的介绍了自己的身份,不过称呼李玄时,马堂主却忍不住顿了顿,只看年龄叫一声小兄弟即可,但目睹了对方惊骇人心的实力,他哪里还敢托大!
“这里乱糟糟的,不如我们先去书房,邵荣你来安排一下。”高远志兴奋的吩咐一句,随后引领马堂主和李玄向自己的书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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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辖苏州、松江、常州、镇江四府的江南布政使袁成栋对上阿谀奉承,对下残忍冷酷,贪赃枉法,无恶不作。
尤其令江湖同道们痛恨的便是他的身份,这厮身为遗臭万年袁彭年的孙子,不以为耻、反以为豪,时常宣扬其祖父功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