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夏妮安低下头，自知在今天的事情上，她有愧于威廉。

她悄悄带十爷和清离潜入古堡，还放走了他们，这样的行为在威廉的眼里，是不可饶恕的罪。

“哥，我知道解释毫无意义，但我还是想说……”

夏妮安深吸一口气，接着道：“如果不是蓝蓝，我可能永远都没办法和我儿子诺诺团聚，我不能做个忘恩负义的人，所以今晚我必须帮她，而且……”

“就算我不插手，以十爷的能力和手段，他为了接回自己的妻子，绝不会和你善罢甘休。”

“你在罗兰家族里能有今天的地位来之不易，我不想你再树立一个像十爷那么强大的敌人。”

所以十爷找到她时，她毫不犹豫地答应和十爷一起回来，不仅是为了顾今蓝，也是为了威廉。

她不想看见威廉把事情闹大后给自己惹一身的麻烦。

“我说的不是今晚……”威廉抬眼睨向夏妮安，眼角晕染出一抹腥红，咬牙切齿。

“六年前，你弃我而去，才是对我最大的背叛。”

“……”夏妮安怔怔地看着威廉眼中的痛心和怨恨，突然说不出话来了。

威廉声音沙哑道：“小时候你自己说过，我们这辈子都不会分开，但你却违背了诺言，把我一个人留在这座古堡里。”

“……”夏妮安无言以对。

威廉微微眯起腥红的双眼，“难道你忘记了吗？”

夏妮安依旧沉默不语。

她当然不会忘记。

小时候他们坐在古堡最高处的窗台边，向往地望着外面的世界。

在罗兰家族里，不受待见的孩子是不幸的。

小时候的他们，得不到关爱，也没有自由，总是向往着外面的世界。

他们曾经约定过，长大后要一起走出古堡，去寻找外面自由快乐的世界。

但如果有一个人无法离开，那另外一个人就要留下来永远陪伴。

见夏妮安一直沉默着不说话，威廉突然抓住她的手臂用力晃了下，低吼道：“你不是想解释吗？那你说话啊！”

随着身体被晃动，夏妮安的眼里落下几滴泪水。

刚刚看着威廉难过的眼神，她心里还有几分自责，确实是自己违背诺言在先。

但此刻看着威廉凶狠的眼神，她心里的那点自责瞬间荡然无存。

她用力推开威廉的手，“我当年为什么要离开，难道你不清楚吗？还不是被你逼的！”

威廉诧异地看着夏妮安，“你说什么？”

夏妮安咬了咬唇，控诉起来：“小时候我们相濡以沫，互相陪伴，互相取暖，可是慢慢长大后，你却成了比这座古堡更压制我的人！”

“你不敢在长辈们面前发的火，通通发泄到我的身上！你在人前总是一副温文尔雅的微笑模样，却把最凶恶的嘴脸面向我！”

“我明白，人在最亲近的人面前会放下所有伪装和防备，表露出最真实的样子，因为我是你最亲的人，所以你在我面前才能肆无忌惮。”

“可我也是人，我受够了你的情绪化！”

“你知不知道，从很早开始，我在你身边就变得小心翼翼了！在你身边，我早已经感觉不到一丁点儿的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