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别致的阁楼上,一盏血灯倒悬着。弥罗宫诸位长老站在其内,白日里那名妩媚的少妇正懒懒的靠在窗前,修长的睫毛迎风而动,性感的朱唇微启,“西门东这孩子,还是一如既往的霸道,打击人还真是不留余地!”。
“若是他有昊牧天一分的资质,又岂能会让西门东这般打击!”,面容消瘦的老者摇头笑道。“昊牧天!”,少妇美眸虚渺,俯视着月下那道孤零零的身影,薄薄的嘴角微撅:“对于一名意气风发的孩子而言,最让人难以接受的是,相遇的时候,她成为了高高在上的公主,而自己却不是王子。呵,还真是个残忍的童话故事!”。
挂在天际的月光斜斜而清冷铺泻而下,就连翻滚的血浪也染上了一层淡淡的银色。牧浩静静的站在风中,挺拔的身影从未因为任何言语而有所弯曲过,深邃的眸子望着上方的天穹。
整片的海面,笼罩在清冷的月光下,从云层投射出来的光柱,在翻腾的巨浪间蜿蜒扭曲着。牧浩孤寂的身影站在风中,那眼眸若星辰般璀璨,静静凝视着苍穹。
许久之后,牧浩方才嘴唇微动:“你都看到了!”。冥冥的黑夜中,南斗挺拔犹如高山般的身影撕开微弱的灯光,出现在牧浩身后,目光微转,看着一脸平静的牧浩。隐约间南斗有些渐渐看不透这道身影,没有任何的年轻气盛,少年的骄狂在他身上也见不到丁点。
先前那一幕南斗可是看在眼里,特别是西门东临走前的那番话,饶是南斗,心中也微怒,而前者,目光平静的有些过分。
南斗凝视着牧浩眼中的平静,这种平静,绝对不是这种年龄的少年所具备的,但南斗又能够感觉到这种平静下所隐藏的锋芒,就像一柄正欲出鞘的利剑般,一旦出现注定是撕开这片天地,这种锋芒和隐忍是南斗还是第一次在牧浩身上看见,“嗯,在踏出阁楼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了!”。
“他们都认为我退让是因为畏惧,南叔以为呢?”,牧浩嘴角微撅。“我看见你手放在了剑柄上,若是畏惧,谁会时刻做好出剑的准备!”,南斗冷峻的脸庞缓缓爬上了一抹柔和。
牧浩缓缓抬起头,仰望着辽阔的夜空,邪魅的脸庞上也涌出了冷意,带着少许怀念的口吻道:“在以前,我觉得世界上有两种东西值得去敬畏,一种是头上的这片星空,一种是心中的道德。”
“但在我从尸山血海中爬出来的那一刹那,我就发现,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东西值得去敬畏,星空也罢,道德也罢。”,说到最后,牧浩目光中透着一股惊人的锐气,“所以,南叔,或许今后我会做出一些很疯狂的事情,你得有心理准备!”。
看着这稚嫩的脸庞,南斗有些动容,在这个世界上要成为强者,最重要的就是一刻无畏的心,“男子当自有锋芒,无所畏惧!”。
月下,两道身影静立着,海风习习。灯火阑珊的阁楼中,柳妍站在月光中,轻风轻拂着青丝,尽显优雅脱俗之态。一些赤虚宫弟子站在其后,窃窃私语着,“他应该站出来,而不是屈服于西门东,至少表现的像个男人!”。滔天的巨浪中,黑色古船犹如幽灵似的,渐渐消失在冥冥夜色之中。
夜深了,牧浩不知道南斗何时离去,只依稀记得南斗眼中残留的欣慰和惋惜。“他在惋惜什么,惋惜我牧浩根基尽毁,终生无法踏进元婴期!”,牧浩心中喃喃道,目光越过滔天的血浪,饮着漫天星辰的天穹,群星璀璨。
微握着手,牧浩盘膝而坐,甲板犹若冰块般刺骨,牧浩目光微偏,望着熟睡的孙昊,暗自好笑,微闭着双眼,汹涌澎湃的能量在他的体内流淌而出。
“这种无力的感觉真他妈的讨厌!”,牧浩轻声喃喃道,白皙如玉的肌肤上泛着淡淡的光芒。体内,鸿蒙之气所化的能量疯狂的涌动着,这雄厚程度,虽不如昔日吞服天心丹所化的能量,然而也远远超过了靠自己修炼所得。
一丝丝的能量顺着剑魔心经的修炼路线运转着,最后融入牧浩的体内,血肉,骨骼,经脉。身若容器,牧浩好似将这些能量注入容器之中,一旦注满,就是结婴之时。如今的牧浩,对于八景图录功的掌握程度,已至登峰造极的地步,轻而易举的控制着汹涌的能量,不急不躁,牧浩心如止水,一种充盈的力量感漾在四肢百骸中。
隐约间,牧浩身体表面有着一股格外强悍的气息渗透而出。夜风刺骨,在黑暗中,牧浩等待着漫长的破茧期。悠长的呼噜声和破浪声充斥在牧浩耳旁,牧浩渐渐进入忘我,脑海中再次浮现出石宋那惊才艳艳的每一剑。月华落下,映在牧浩白皙的脸庞上,略显朦胧,将牧浩俊朗的面容染的有些妖异。
(轻用其芒,动即有伤,是为凶器;深藏若拙,临机取决,是为利器,是曾国藩的座右铭。世界上只有两样东西让我敬畏,一个是我头顶的灿烂星空,一个是我心中永恒的道德法则,是康德的话。希望大家多支持,投票,打赏,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