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六章：以一敌四

听完王达这视死如归的壮烈话语，一侧的方天涯和楚中天两人，心中也是掀起滔天巨浪。楚中天的目光，扫过百里炎和染婉玉，意味深长道：“两位应该比谁都清楚，万剑朝宗意味着什么。昔日弥罗宫的昊牧天，凭借合体期巅峰的修为，就让中枢其他大势力，皆是屈服。若是赤虚宫，出了名渡劫期的强者，那么我等四大势力，在中枢界中，恐再无立足之地。”。

“没错，拥有渡劫期强者的赤虚宫，必然不会偏居一隅，甘愿屈于中枢界这弹丸之地。而赤虚宫想要立足修仙七界，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整顿中枢界。到时候，我们四大势力，恐怕就会荡然无存。轻则整个门派撤离中枢，重则整个门派覆灭，传承断灭。”方天涯语气凝重无比的道。其眼中更是涌现出无尽的寒意，渐渐凝固在那道白衣身影之上。牧浩展现出的天赋越可怕，他心中的杀意，就越盛。

“我知道两位，在弥罗宫和百尺宗中，都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在关系到宫门利益前，我楚中天可以抛开个人恩怨，不追究那丫头片子和那个胖子，对吾儿楚若龙所做的事情。但希望两位也能够像我这样，以门派利益为主，不要参与过多的个人情感。”楚中天出声提醒道，其森冷寒意，骤然在雨水间蔓延而出。

百里炎和染婉玉两人闻言，眉头皆是一挑，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一股决然。染婉玉的美眸，游离于沈玥和牧浩之间，其端庄的玉容上，泛起一抹无奈的笑意：“沈玥这妮子，恐怕是要恨我一辈子了。”。

“远山冰雪般的寂寞，冬夜里流星般孤独的寂寞。这世间恐怕也只有体会到这种寂寞，甚至甘愿忍受这种寂寞，才能够达到道的真正境界。”牧浩轻声的喃喃道，其双目越来越明亮，直至眸瞳中，闪现而出的剑光，使得这片天地暗淡无光。

一道狂笑声，骤然从牧浩的口中响起：“我明白了，这世间，性痴则其志凝，故书痴者文必工，艺痴者技必良。世之落拓而无成者，皆自谓不痴者也，而剑痴者方能成为剑仙，这是一种偏执，对剑道的偏执。”。

牧浩傲立于传承台之巅，白衣胜雪，其笑声越来越大，体内以及舍天古剑上，弥漫的那股剑道气息，也是越来越盛。随即如同狂风暴雨般，肆虐于天地之间。这股气息，竟是让楚中天和方天涯这等强者，感到一丝忌惮。

慕容央和太夜生等人，更是有种置身于怒海中的感觉，随即纷纷朝后退去。退下传承台，只有这样，才感到那股压迫有所缓解，一抹溃败感，在六大势力的的翘楚间弥漫而出。就连赵括和古三回，心中也是产生一种无力感。

天穹间，黑色乌云疯狂倒卷着，数以千万计算的雨滴，竟是脱离重力的束缚，如同战场上脱弦的利箭，向着牧浩倾斜而去。若从正上空望去，以牧浩为中心，密密麻麻的雨水急坠而至，形成硕大的漩涡。沈玥和孙昊两人侧目的望着，自身的上空，虽乌云倒卷，竟是毫无一滴雨水。

“你们看那雨水。”柳妍指着飞溅的雨水，眼露震撼之色。顿时只见豆珠大小的雨水，居然形成了山峰的模样，一丝丝凌厉的气息，在其上弥漫。如此诡异的一幕，再次震撼了所有人，这是怎么一回事？

“万剑朝宗的时候，还能引起如此天地异象吗？”边道城的语气中，带着些许震撼。

“我怎么知道，我对于万剑朝宗的了解，也仅仅局限于宫门典籍上，有没亲眼看过。”云太虚有些气急败坏的道，于是随口敷衍了一句。

“铿锵！”牧浩的笑声，嘎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道悠扬清脆的剑吟声。这道剑吟声，仿若天外横空而至，降临于这片天地之上。牧浩神色肃然，微摊的右手，再次握住舍天古剑，两指紧扣剑柄，磅礴的剑道，带着亘古的天威，朝着虚无的天地刺去。

“唰！唰！唰！·····”数以千万计的雨水，带着利剑破空的剑啸声，涌向牧浩手中舍天古剑的剑峰，震撼的一幕，彻底展现在百余道目光的注视之下。只见牧浩周围的雨水，竟是凝结成冰晶，随即化作了雪絮摇曳而去，白雪纷纷，但在落空的时候，却是消失不见，随即只见，一颗颗绿色的幼芽，破土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