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金凤见众人又齐矢自己,惊得大愣,眼睛一花,那人妖已如鬼魅欺近身前,抬眼见他浑身的鬼气,心中大骇。暗忖此人武功极高,自己绝非对手,惊道:“你莫听他们瞎说,我怎能有解药。”
人妖嘿嘿笑道:“没解药也无妨,瞧你长得这般花容月貌,随我回去,做我的压寨夫人可好?”说完,又向池美矜和那两个波斯女子看了一眼道:“你们三个都是天下少见的美人,也需同我一起走。”说着,手臂疾探,向阮金凤抓去。
阮金凤见情急在睫,左手猛地一扬,只听呼地一声,一大团黑雾顿将人妖罩住。人妖应变极速,倏地向上穿起,运力一扇,黑雾登时四散。见阮金凤欲向北躲,身形在半空一个大旋,已拦在阮的身前,冷冷笑道:“就凭你的微末之技,还想逃出我人妖之手么?只要答应跟我走,我不会伤害你。”
池美矜等人见人妖的轻功非凡,又欲擒得她们去当压寨夫人,个个又惊又骇,连同黎白二使均抽得兵刃,欲把人妖围住。
人妖一阵冷笑:“我先料理了你们这些男的,省得让我瞧着恶心。”手掌翻出,向黎、白二使挥去。二人见他出掌击来,忙地也伸手迎击,突感对方所击来的掌力棉软无力,正自纳罕诧异。此念未止,猛觉胸口一股巨力涌来。二人大惊,急忙身子后退,催掌力来卸。两人出掌之间,那股巨力又突地向右一滑,猛地又反回击至。二人哪遇过这等怪异的功夫,欲闪不及,“啪”地一声,被击出两丈来远,大口大口地向外哕血。
余人见了,怵得心惊肉跳,明明见他出掌前击,二人却被击向左方。人妖见一招得手,慑住众人,一声狂笑,飞身向阮金凤抓去。
阮金凤平时行走江湖,身边稀奇的毒物各种各样,层出不穷。昨夜大喜之下,也忘了把身边的毒物带上,此刻身临险境,成了没牙的毒蛇,心里是暗悔不迭。
厉之华见了人妖的功夫,亦是骇异,见他欲对阮金凤、池美矜等人不利,心中惊颤。虽他对阮金凤的情愫不甚重,但一夜的夫妻之情却永难抹煞。暗想:“她虽是放荡,对己却始献纯贞,厚情相待,如今其身临险危,却不可等闲视之,试那人妖的武功比我要高明多少。”想毕,一声清啸,震谷充耳,在人群中高空拔起,身子快似劲丸弹射,向人妖掠去。
这下疾穿,实属他毕其功力而发,啸声未歇,已奔至人妖身后五尺之处,双掌奋力向人妖后胸击去。
场中之众听这啸声颤耳,大为惊异。袁逸和左刹罗等人见人妖去抓阮金凤,刚欲出手去救,忽见群雄中射出一个人来,瞧其身法,闻其啸声,便知是位武功高绝的好手前来助战。
人妖钢扇一闪,左掌从底下已经翻出,刚刚碰到阮金凤的衣角,忽感身后有道猛烈雄固的大力,又夹杂着燎人欲焦的热浪扑来,心里大骇,忙地反掌去迎,身子同时又向左疾退。两掌相交,轰地一声沉响,有如闷炮犹甚,山峰亦随动颤。
人妖闪得遑急,直感身子灼热,两臂发酸。
厉之华是有备而击,这两掌齐出,身形已向上卷起,人妖回迎过来的掌力已被自己的掌力化开,所以比对方要赚些便宜。
他见人妖躲闪灵迅,同是一掌便将自己劲力十足的混元掌力化尽,亦暗骇不已。既已出手,却难以敛回,见一掌把他逼退,哪容对方有反击之乘?紧跟着一路电拳雷掌,加快追击。口中叫道:“阮姊姊池姑娘你们速速退下!”口中说着,拳掌不停,顷刻间已发出七八招。
阮金凤大骇之下,突见群雄中飞出一人来助自己,甚为惊讶,等到近处一瞧,更是惊愣,这人的衣着装束和自己心爱的厉郎毫无差异,只是一张麻脸显得丑陋不堪。
池美矜亦与阮金凤一般讶异,二人耳闻那人称自己为阮姊姊和池姑娘,其音和厉之华一模一样。池美矜心想:“此人正是厉之华乔装改扮而成,这人为何装扮成这番模样,又怎地称阮金凤为姊姊?”阮金凤亦暗异道:“这人声音体形怎和厉郎一般模样?他此刻正在温春阁中待我,没有三五日的时间,怎会恢旧如常?若不是他,怎会称我姊姊?也许是人间巧合,或他是池美矜的友人,又或是厉郎的同胞兄弟?自己乃名派掌门,当然知道我的名姓。”她虽作此想,内心仍是迷疑费解,愕然当处。
人妖突被厉之华的急攻之下,唯有招架闪避,心里也大惊道:“这人是谁,武功如此高强?若再被人家如此逼攻,脸面何存?”想至此,大声道:“要下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