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度田进度并不理想。”
徐宗文目光中闪过一丝坚定,他拍了拍案:“就让徐谦之去青州!”
“请问陛下,授予徐谦之何职?”
“权知青州事兼任齐郡太守。”徐宗文新造了一个职称,权知青州事,也就是暂代青州刺史的意思。
“调徐元喜入京,任枢密副使。”这就是明显是的明升暗降了。
郗俭起身领命:“臣即刻书写敕命,发往门下。”
翌日,重犯徐玄被押解进京,京城百姓风闻纷纷聚集到铜驼大街东西两侧观看。
皇帝徐宗文曾下令在洛阳宫大司马门外将逆犯徐玄凌迟,为了观看行刑不少人天没亮就在大司马门外摆好了马扎、椅子准备一睹为快。
不只是百姓聚集大司马外,徐宗文在当日下敕命在京百官,上至内阁、枢密二府,三台五省诸宰辅,下至六部九寺五卿及河南尹各县令等皆在大司马门城楼观刑,以为警示!
“钦犯到!”负责押送的官军和运送徐玄的槛车在铜驼大街上徐徐前行,很快便引来洛阳百姓的围观。
“这徐玄是宗室,所以在东海无视律法,随意增加赋税,搞得一郡百姓民不聊生纷纷外逃他郡谋生。”人群中,一名士子率先开了口。
一典当铺的伙计仰着头拼命上前:“可不是,此人胆大包天,连御史台派去徐州的度田官员都敢杀害!”
“岂止!此人私养部曲,暗藏兵甲,更有更有攻杀都司的罪行,已然是徐州一害!”一旁的中年汉子插了一嘴。
徐玄的槛车眼看着就要抵达抵达大司马门,先前那名率先议论的年轻士子又道:“陛下爱惜民力,尤重民生,又曾言‘君为舟,民为水,水可载舟亦可覆舟’,即大位以来整肃贪腐,派遣御史查访州郡,以靖地方。如今宗室之中出了此等害群之马,这才惹得陛下大动肝火,下令处以凌迟重刑!”
“原来如此!”不明真相的百姓听了这才恍然大悟,纷纷称赞士子字字珠玑,真知灼见。
“咚咚咚……”大司马门外,刑场之上,鼓声齐作,顿时台下百姓暂息议论之声,喧哗不再。
望着原本人生鼎沸的刑场渐渐鸦雀无声,监斩官徐益之落座:“带钦犯。”
徐益之惊堂木一拍,立刻有身裹红巾的刽子手与押送徐玄的军士交接好,然后将徐玄验明正身架着往台上拖。
徐玄饿了十几日早已没了气力,凹陷的眼圈和愈深的皱纹让他一下子老了十几岁,原本肥硕浑厚的身材也渐渐瘦削,他望着城楼上被百官众星拱月般围绕着的一身明黄色黄袍的皇帝徐宗文,嘴里咿咿呀呀想要说什么却连半个字也吐不出了!
或许是求饶,或许还有不甘。
不过,那些都已不再重要。
徐宗文并没有把注意力放在徐玄身上,他借机眺望大司马外络绎不绝的人群,心中想的是如何惩奸除恶,维护大宁江山的稳定和百姓富足的生活!
没有预想中的鸡蛋烂菜叶乱飞的凌乱场面,徐玄蓬头垢面浑身无力被拖着绑在刑架上。
两名提前甄选好的刽子手磨了磨手中细小的短刀,扒开徐玄的衣裳,随即等待着命令。
“逆犯徐玄已验明正身,请部堂下令!”
“逆反徐玄,罪在不赦,今奉圣谕将其处以极刑,立刻行刑!”徐益之将令箭一掷,侩子手立刻伤了手。
随着两位刽子手眼花缭乱的刀法在众人面前显现,徐玄肚子上的赘肉也一片片丢出刑场,鲜血淋漓的刑场顿时吸引来了不少身量苗条的细犬,一片片的血肉立刻变作了狗中食。
“呃~”凌迟的场面太过残忍,受不了血沫横飞的妇人们忙用双手护住随行的儿女。
“记住了,在我大宁不论官职多高,爵位多显赫,地位如何尊崇,只要他敢鱼肉百姓,害人性命,谋夺财祸,朕必杀之而后快!”
徐宗文站起身,对百官谆谆告诫:“尔俸尔禄,民脂民膏,下民易虐,上天难欺!”
“臣等谨遵陛下圣谕!”
一个时辰过后,凌迟了一千三百刀的徐玄被斩首示众!
“奸贼已死,大快人心呐!”
“陛下万岁……”
随着徐玄之死,大司马门内外万岁之声亦响彻天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