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谢主公信重!”到彦之抬眼满是真诚的望着徐宗文:“主公拔擢之恩臣不敢忘!”
“奉承的话就不用说了,”徐宗文擦了擦手回到案前:“明日你就走马上任,京兆尹府自你以下所有职位,或公或私募,或在职文武或僚属皆由你一人。”
“臣事后一定将名单奉上。”
“恩,夜已深了,你先回去歇息吧!”
徐宗文听到久未有动静,有些诧异,他见到彦之如鲠在喉,便问道:“你有什么话不妨直言,这里只你我二人,不会再入第三人之耳。”
“回主公,臣以为此时您入住秦王宫有些不太适宜。”
不知是出于对徐宗文的畏惧还是来自心底良知的催促,到彦之终究是对徐宗文说出了心底的实话。
对于徐宗文突然入住秦王宫的举动到彦之是持反对态度的,因为在他看来此举并不理智,不仅会让徐宗文树敌无数,还会坐实了二臣的罪名!
徐宗文眼底锋芒一掠而逝,唇角隐隐勾起笑意,“是么,那是为何?”
“回主公,臣以为以主公今日豫章郡公的爵位夜宿秦王宫确有不妥,昔者钟会栽赃邓艾后擅入蜀宫,后遭废杀,当时钟会仅仅是一个小小的万户县侯。”
“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逾制乃重罪,主公不可授人以柄。”
徐宗文咦了一声,他并未动怒而是继续发问:“郡公爵位已经是人臣之最,那么你认为除了我还有谁能入住秦王宫?”
大晋朝郡公之上为县王、郡王以及亲王,而这些都是仅授予皇室宗亲的,功勋之臣最高爵便是郡公。
“天子,”到彦之直视徐宗文:“如果有朝一日主公成为王,成为天子,这所谓的逾制自然也就无从谈起。”
“天子?”徐宗文笑了:“当今天下你怕是第一个劝我行此事的了。”
“这可是谋逆!”徐宗文沉声道。
到彦之面不改色心不跳:“主公,当今乱世,天子者,兵强马壮者为之。况且这司马氏的天下不也是从那曹家篡夺而来的?司马氏可坐这天下,主公文武双全,军功卓著,骁骑军战无不胜,这天下主公为何不能坐得?”
“到彦之,你胆子可不是一般的大,这样的大逆不道之言今日我就当什么都没听见,出了这道门……”
“臣今夜什么也没说,臣今夜也没入过秦王宫,更是什么都没听见什么都没有看见,出了这道殿门臣立刻回去睡觉。”
到彦之接的话倒是快得很,徐宗文下面要说什么他都替徐宗文一并说了出来,竟然让徐宗文一时语塞了。
“好,你,你退下吧!”
“唯!”
该说的到彦之已经说完了,至于徐宗文如何抉择就不是他能够轻易左右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