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时差的问题,沈淮中午从燕京国际机场登机,抵达伦敦降落时,这边也只是日头微斜,仿佛在飞机上就只坐了不到两个小时似的。
在沈淮的印象里,伦敦的冬天潮湿多雨,但他下飞机时,天空布满千姿百态的云朵,叫太阳照耀得镶金嵌玉。
伦敦的国际空港十分的繁忙,沈淮与同机的旅客,赶到海关的检查口前排起长队。
排在沈淮前面,是同航班从燕京出发,到英国来探亲的一对中年夫妇。他们只会几句简单的英语,面对海关人员的问话,他们既听不懂又说不出,急得满脸通红。
沈淮先跟海关人员用英语打过招呼,又让这对中年夫妇拿出返程机票,告诉他们为防止非法移民,海关对第一次到英国的人检查特别严格。
看到中年夫妇出示返程机票之后,海关人员就是放宽检查,让中年夫妇很快通过。
沈淮也没有在检查口耽搁什么时间,取到行李,就赶往行李检查处。
在行李检查处,那对中年夫妇又由于语言不通以及在行李携带腊肠、肠肉等食物,又卡那里急得满脸通红不知所措。他们看到沈淮过来,就满心期待的招呼他过去当翻译。
沈淮又当了一回翻译,耐心的先帮他们跟海关人员沟通好,看他们进了出机场的通道,才开始他的行李检查。
沈淮拿着行李从通道出来,看到成怡穿着驼色的呢子大衣,站在接机的人群里格外引人瞩目。
成怡看到沈淮肩上简单的挎着一只大背包,简装信步的从通道里走出来,笑着朝他挥手,怕他看不到自己。
上一次同乘飞机从伦敦返回燕京的女孩子郁文丽,陪同成怡一起过来接机。
上回乘飞机闹出那么多的不愉快,成怡相信沈淮不会再愿意见到刘福龙,但怕他对郁文丽也有什么成见,待沈淮走过来,就先解释道:“我在伦敦没有车,不得不把文丽拉出来当司机……”
在伦敦能有一两个相熟、能彼此信任的朋友十分不易,沈淮也能理解成怡跟郁文丽的关系,没有因为刘福龙的因素而冷淡下来。
郁文丽给人印象,是一个在温室里长大、性子乖巧的漂亮女孩子,她与刘福龙的关系,说到底也是郁家跟刘家维系关系的牺牲品。
沈淮心想成怡在这一点上,大概有同病相怜之感吧。
另一方面,沈淮当下与成怡也只是维持表面上的关系,以应对来自双方家族的压力人,成怡不会干涉他的生活,他自然也不会干涉成怡的私人生活。
见郁文丽主动伸手过来,沈淮跟她握了一下手,笑道:“能让郁小姐当司机,这事回国我能跟人家吹上半年……”又跟成怡说道,“孙亚琳坐的航班,大概还有半个小时才到,我们是不是先找个地方住一下?”
孙亚琳从巴黎赶来伦敦方便得很;沈淮还是在登机之前,跟孙亚琳通电话,才知道她临时决定要赶到伦敦来,也没能提前跟成怡说一声。
成怡也知道沈淮到伦敦来跟她见面,只是转移别人视线的借口,实际上另有事务要处理。
沈淮约好在伦敦跟孙亚琳汇合,想来也是沈淮此来伦敦的主要目的,成怡自然也不会觉得有什么意外;查过孙亚琳所坐航班的具体抵达时间,沈淮就与成、郁二女到机场里的咖啡厅小坐。
大概也是想弥补上次回国旅程的不愉快,在咖啡厅里,郁文丽也是颇为热切的招呼沈淮:“也幸亏你这次赶过来,不然我们就要在郊外的宿舍里靠写论文度过这个春节,真是说不出的凄惨啊……”
“唐人街那边以及在伦敦的留学生,春节期间不组织什么活动吗?”沈淮奇怪的问道。
全世界海外华人高达四五千万之多,但八成都集中在东南亚,其次就是美国地区。定居欧洲的华人,还是六七十年代承接印支华裔难民,数量才急剧增加,目前主要集中居住在英法两国,目前大约有一百万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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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跟巴黎不好比,但在伦敦的华人社区也颇成规模,大约聚集了约三分之一、约七八万之多的居英华人,中国留学生群体也不在少数家,沈淮相信在伦敦的华人在春节期间组织的活动,应该不会在少数。
成怡说道:“在伦敦的中国留学生,以香港学生为主,现在氛围有些怪异,也有些敏感,与其在聚会时闹不愉快,还不如留在宿舍里写论文……”
不用成怡多加解释,沈淮能理解成怡所说的气围怪异、敏感是指什么信,只是笑了笑,不去说那些不愉快的话题。
香港再有一年半时间就要正式回归祖国的怀抱,认为每一个香港人都乐意如此,那是一厢情愿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