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的检票口,下一波放乘客进站的就是从燕京过来,经石门短停,驶往徐城的列车——现在沿两排长椅及中间过道聚在检票口前的,多为前往徐城或沿线城市的乘客。
沈淮听年轻女郎这么问,猜她也应该是乘火车前往徐城的,看她年纪也就二十五六岁、跟成怡相当的样子,点头道:“嗯,我们也坐这趟车去徐城……”看到眼前女郎眼神有往后闪,他转头看到那几个少年并没有离开候车大厅,而是站在远处,往这边观望,眼睛里颇有狠凶。
沈淮看得是眉头直皱,他知道很多地方的火车站都是治安的盲点、难点,但也没有想到石门这边会乱成这样子。
年轻女郎刚才给辱骂、给吐痰,又看到这几个少年想偷抢她东西,激怒之下也是发狠拿手里的挎包冲着这些人乱砸,这时候稍稍冷静下来,想想也心有余悸,再见这些小孩竟然不逃走,反而冲着这边张望,似乎还想伺机报复,心里就害怕起来。
年轻女郎也是孤身出门,在外左右无援,没有什么能依仗的,这时候只能将希望都寄托在刚才仗义出声提醒她的沈淮身上,下意识的要往沈淮身后躲,精惕而紧张的看着那些少年。
成怡看到这种情况,心里也发忤,担忧的问沈淮:“他们会不会过来找事?”
沈淮摇了摇头,指着不远处带红袖章的车站工作人员给成怡及身边的女人看,安慰她们道:“那边有车站的工作人员看着呢,我们只要不往工作人员看不到的角落里走,他们不会胡来的……”
成怡罕有接触底层人群的机会,沈淮倒不太担心什么,说到底刚才这些小孩,也是要将年轻女郎激怒、诱走,才偷她的包,在候车大厅里跟她捉迷藏,还不敢发展到公开抢夺或者抢|劫的程度,所以这时候只要注意不在什么角落里给这伙无法无天的少年堵上就行。
火车也快到进站了,沈淮也无法在石门耽搁下来。
大概是成文光的司机及时跟车站派出所反应过情况,不一会儿就有几个穿制服的民精从侧边门走了进来——看到车站民精出现,这些少年就彻底的一哄而散,不敢再寻衅滋事。
沈淮知道这些少年以及乞讨儿童背后,应该有控制他们的人,打量左右,看不到有可疑的人存在,心想着有机会跟成怡她爸说一声,没有必要这时候站出来喧宾夺主,也就没有出面跟车站民精反应刚才的情况。
看着民精将乞讨儿童、偷抢少年赶出候车大厅,又从另一侧开始查候车乘客的身份证,年轻女郎才彻底放下心来,拿出手机来跟家里人报平安。
沈淮见年轻女郎也是蛮聪明的,刚才精察没有过来之前她没有拿出手机来打电话,应该是怕这些无法无天的少年冲上来抢夺,打量了她两眼:
脸蛋也相当漂亮,领口系着花风丝巾,米色的短摆风衣,腰间系着一根浅棕色的细皮带,紧身的牛仔裤,裹得两腿修长,棕色的高跟鞋,入时的打扮让她看上去像是时尚的白领女郎。
无论是长椅下的拉杆箱,还是随身的挎包,都是做工精致的高档货,这样单身在外的时尚女郎,也确实容易成为一些未成年人犯罪团伙的作案目标。
女郎想想也为刚才的事心有余悸,对沈淮犹是感激,跟家里人或朋友通电话时,更是夸张的把沈淮说成仗义勇为的英雄——沈淮站在旁边听了也是笑笑。
这会儿有工作人员出现在检票口,开始检票,沈淮与成怡跟年轻女郎一边排队往检票口走,一边聊天。
年轻女郎对沈淮甚是感激,见他与成怡气质相貌皆不凡,自然也是心生好感跟信任,聊天间,一骨脑的将她的情况都倒了出来。
沈淮这才知道年轻女郎姓徐,叫徐娴,家就住在石门下面的屯平县,在徐城读的大学,也就留在徐城的一家证券公司里工作,这次也是借周末两天时间回家看望父母,没想到离开石门时,会在火车站遇到这种事。
沈淮他们跟徐娴不是同一个车厢,进站台就分开来。
******************沈淮他们过来时,杨海鹏帮着安排行程,专门给沈淮与成怡以及赵天明、戴泉他们包下好几个软卧车厢,没有外人干扰。
返回徐城,沈淮与成怡单独走,没有让杨海鹏安排,也不想太铺开浪费。
不过这趟列车从燕京始发、前往徐城,普通的硬座车厢挤得满满当当,人满为患,软卧车厢倒也空得很。沈淮与成怡进车厢,里面就只有一个戴眼镜的中年人坐在下铺挨着车窗看报,看到沈淮与成怡进来,抬头打量了两眼,也是不大理会陌生人的样子。
上了车,成怡也拿手机给她妈打电话报平安;沈淮则负责把两人的行李放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