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此前几次听到罗戴民跟丁秀半夜在家里争吵,也多少能猜到是这种破事,不过没想到朱鹏对罗戴民、丁秀身上施加的手段,是这样的气焰嚣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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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鹏始终没有注意到沈淮站在门外大厅里冷眼看着里面发生的一切,他见罗戴民、丁秀给自己数落得无话可说,更是得意,走进些要捉住小丫头罗蓉雪白的脚丫头:“蓉蓉的脚怎么样了,要不是住两天院观察一下?”
小丫头厌恶的直往后抽脚,碰到伤口,痛得直皱眉头。
丁秀看到朱鹏捉住女儿的脚丫头不放,走过来将他推开,说道:“没什么事了,不用朱镇长关心。”
“叫丁秀你说的,我怎么就又不能关心了?”朱鹏站起来,死皮赖脸的笑道,“你们说蓉蓉是意外扎了脚,我却很怀疑这点啊……哪里可能说你半夜给罗戴民打了,而蓉蓉又恰好意外扎伤脚的?我已经给派出所打了电话,如果不是意外,这件事的性质有多严重,你们也应该清楚。你们也没有必要包庇罗戴民——他什么混账性子,我还能不清楚?”
听朱鹏竟然通知派出所,半天没有憋出一个响屁的罗戴民,这时候才争辩道:“朱镇长,你血口喷人……”
朱鹏厉眼看向罗戴民,说道:“到底是怎么回事,要派出所调查才知道,我怎么血口喷你了?没做什么事情,你心虚什么啊?”
罗戴民给朱鹏一句话堵在那里,脸又胀得通红,又说不出一句话来。
沈淮都看不下去,走近过来,敲了敲房门,说道:“朱镇长,这件事你是不是关心过度了……”
朱鹏转回头,这时候陡然看到沈淮早就站在门外,看到沈淮眼神凌厉的看过来,一时间也傻在那里,结结巴巴的问道:“沈,沈县,沈县长,您怎么在医院里?”
“我怎么在医院里,不用你关心,”沈淮沉着脸,盯着朱鹏满是横肉的脸,压着声音说道,“罗戴民、丁秀女儿扎脚这事,镇派出所要调查,可以过来找我,我证明这是起意外。现在,你可以走了……”
朱鹏还要说什么;沈淮厌恶的皱起眉头,制止他再说下去,示意他走人。
朱鹏就跟打蔫的茄子一般,灰溜溜的走掉。
朱鹏一语叫破沈淮的身份,罗戴民、丁秀才诧异的知道,原来搬过来住了小半年的新邻居,竟然是县里的县长,一时间都不知道要说什么话才好。
见罗戴民、丁秀惊讶的眼神,沈淮也不跟他们多解释什么,他当初就是怕泄漏住址,会有无数的人上门来“汇报”工作,失去安静的生活,就刻意让杜建封锁他住进城南小区这事——现在除了县常委成员以及城南社区极少数人之外,还真没有几个人知道他是城南小区的新住客。
沈淮跟罗、丁夫妇说道:“时间不早了,你们先把丫头抱上我的车,我们还是先赶回去再说……”
罗戴民大概是给自己的窝囊、无能而羞愧,没有说什么话;丁秀心里也是难堪到极点,冲淡的知道新邻居身份后的惊诧,又恼恨丈夫的无能,沉默的走过去,将女儿从病床上抱起来,甚至都不叫丈夫上前搭手。
倒是小丫头罗蓉看到沈淮一两句话,就叫缠得她家跟吸血虫的镇长朱鹏,跟条给打败的狗似的走掉,心情好转起来,搂住她妈的脖子,转过头来,好奇的问道:“沈大哥,你真是县里的什么县长?你怎么看上去年纪这么轻啊,我们县有你这么年轻的县长吗?”
沈淮笑笑,说道:“我看上去显嫩,其实年纪一大把了。”他又想起一件事,问丁秀:“朱鹏是不是也住城南小区?”
见丁秀点头,沈淮心想这也正常,城南小区本来就是城关镇牵制建起来的集资房小区,镇上很多职工干部都住在这个小区里,心想大概也是半夜闹出这么大动静之后,朱鹏闻着血腥味就赶到医院来想彻底将罗戴民、丁秀这家人搅和散掉,也好逼丁秀就范。
再看丁秀憔悴但不掩丰韵、白皙的脸以及高挑丰满的身材,沈淮也只是暗自咂嘴,这个社会说到底还是弱肉强食,如果一个人的美貌成为别人觊觎的资源,不给拖下水,又没有强有力的保护,几乎没有办法过安生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