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喻白居然说他自己是耙耳朵!
一个外省人居然就这么顺理成章的接受了这个称谓,顾小鱼差点笑喷了。
不过她只是觉得好笑,并没有嘲讽的意思。
耙耳朵是爱老婆的表现。词语本身不含贬义,只是在那些大男子主义的嘴里才变了味道。而江喻白本身就不是个大男子主义的人,他那是爱她呢。
瞧着她乐了,江喻白委委屈屈的脸色渐渐转了晴,若无其事地抿了唇,对她微微地笑。
满眸温顺,浓情蜜意溢于言表。
顾小鱼一阵心悸,脸上飞快了泛了红,赶紧拆开话题:“快起来,先洗脸去。”
“恩,”江队长点了头,腰上一发力,直直地坐起来,起身去了浴室。
配合程度,反倒让顾小鱼有些受宠若惊。
老人们常说,能干大事的人,多半有常人不及的耐性。这话对江队长适用,他的耐性特别好,亲口许诺要听她的,任她怎么折腾都没有一丝怨言,连哼都没哼一句。
对于男人而言,洗个脸都要花半个小时,多少有些折磨人。可偏偏江警官就不嫌折磨,顾小鱼让他干什么他就干什么,没做好的还主动要求返工,做好了低头亲一下她……乖得没奈何。
好一通捯饬,前期清洁工作算是告一段落。
顾小鱼拉他到沙发上坐好,为了方便,让他在自己腿上躺好了。拿出压箱底的深层补水面膜给他敷,平时怎么打理自己就怎么打理他,敷完面膜顺便修了修他黝黑的眉,简单理了理他鬓角的浅发。
好好打理一番,颓废不再出现在他脸上。到底是底子好,一次护理就能容光焕发,帅气逼人。
江队长死沉,一套护理做下来,把腿都给她压麻了。
顾小鱼收拾好了装备,攘攘他,叫他快起来。连拍带攘的叫了三次,江喻白也纹丝不动,他竟然就这么睡着了。
不至于打鼾,不过却是极累的。似乎一整夜的休憩也没能纾解掉太多疲惫,他微微皱着眉头,枕着她大腿,睡得正香。
顾小鱼顿时便有点哭笑不得。
江队长怎么真跟个二哈似得,一倒头下去,哪儿都能睡?
顾小鱼无可奈何,又怕他着凉,百般努力,小心翼翼地起了身,去拿过架子上的外套给他盖。
说来也怪,靠在她身上,任她怎么折腾都安然入睡的江喻白,好像只要一离了她,立马就会醒似得。顾小鱼刚转身去拿架子上的外套,手腕被他一抓,一把给扯回了他大腿上坐着。
“哪儿去?”他沉声发问。
“你醒着?”顾小鱼一惊,“不对呀,你怎么知道我走了?”
江喻白轻哼了一声,似梦似醒,没答话,下巴抵在她肩上,一寸寸地亲吻着她脖颈。良久地亲昵后,方才柔声启口:“宝宝你身上香,有媳妇儿味儿。”
顾小鱼顿时就乐了:“你是狗啊你,还闻味儿?”
他抿唇:“汪汪汪。”
顾小鱼笑坏了,嗔他:“你讨厌。”
“不讨厌,”江喻白低声反驳着,一边咬她耳垂,一边将狗爪子探进她衣服里轻轻揉了揉。揉得顾小鱼浑身瘫软,使不上力了,他方才收手,最后亲她一下,“穿衣服媳妇儿,我们走了。”
“去哪儿?”
“去吃四队的饭。”
***
下午的篮球赛定在一点举行,面膜一折腾就是个把小时。南三环到东二环得开半小时车,节假日后的下班高峰期,二环上还会堵车……他们没时间耽搁,直接去了篮球赛举办地蓉城刑侦四大队。
据说那里的伙食最好,江喻白说的。
江队长所带领的特别刑侦大队,办公地点就在总局里,离公安小区百米之遥。他平时却没时间回家,总是在各个警队里奔波,所以每个地方的伙食都尝遍了。
“四队的伙食总管就是李云他表弟,还挺好,干净卫生,”江喻白一路都在说,“以前在刑警队,每天到处跑,只要在这附近就一定过来吃饭。”
他不以为意地顺口提着,话中辛酸,却直叫顾小鱼心里抽着疼。
顾小鱼点着头,盘算着以后要好好照顾江队长,脸忽然被揪了一下。抬头便见他抿了唇,目光灼灼,心有灵犀地示意着:“媳妇儿你煮的最好吃。”
顾小鱼:“……”
这话说得顾小鱼心都快化了,开开心心地搂住他腰:“以后天天给你煮。”
要是海洋酒吧走上正业,她从歌手当了老板,清闲日子多着呢。还怕照顾不好一个江喻白?
顾小鱼有信心,两人的未来必定是一片光明。
“我妈妈会煮北方菜,她在那边学习,呆过几年。爸爸说做得特别正宗,改天我跟她学学。”顾小鱼道,美滋滋地靠在他胸口上。
一抬头便碰上他挺直的鼻梁,四目相对,他视若无人地低头,在她唇上沉沉地印下一记。
后视镜里,司机的目光若有似无的往后瞄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