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他是不是在吹牛,但是眼下,你不能说不信,新光纸业毕竟拿出真金白银去植林,而且一出手就是两亿,救了省里的急需,张知行到省委党校学习,再次破格提拔几乎是肯定的……”谢汉靖侧过头来问周瑾玺,“周大哥,你觉得我们眼下该怎么做?”
即使徐学平与周瑾玺关系破裂之后,对谢家还是信任的,谢汉靖想起当时周瑾玺对徐学平下的断语“刚则易折”,可惜啊,徐学平刚而未折,官途却越来越顺畅了。徐学平不是糊涂人,只是隐忍着不发作而已,但是晚年丧子之痛,绝不可能无声无息就抹平的。
谢汉靖扫了老二谢汉明一眼,心里有些痛惜,这周徐两家的恩怨,你谢汉明就应该撇清掉才是。
周瑾玺沉吟片刻,说道:“让徐学平马上就下台,不大可能,只能尽可能快的让他离开东海省,这点倒不难操作,当初调他来东海,中组织部可是有些疏忽的,既然能发现疏忽,纠正过来,也是很自然的事情。在那之前,我看就不要跟他们有什么意气之争了……”
紫竹阁别院的小庭里,花园整治得很别致,有几种张恪叫不出名字的紫色花朵一起开放,在张恪的印象里,只有英国人是花园狂,国内倒少见这么别致的庭园。许思却很喜欢,不过许思更喜欢张恪在海州给她准备的那栋宅子,只可惜能住进去的机会实在太少。
紫竹阁就是有客房,也是给特殊客人准备,托赵阳的福,张恪与许思住进一栋引入温泉水的庭院里,这些天,张恪就一直陪许思留在这里散心,谈判的事情,自然由陶行健、傅家俊负责,他不用操心,倒是十六日孙尚义到内地出差,他还在紫竹阁接待了一下,这几天倒没有下鸡首山半步。
天色暝暗,张恪与许思从山道散步归来,他要是知道谢汉靖今夜因为他将谢家的主要人物都召集起来,就足以自傲了。张恪不知道这些,倒是今天新光纸业与省林业厅的合作消息向外界发布之后,赵阳打电话过来的声音又亲热了一些,还让市委秘书长代他去旁听了谈判组内部的会议,看来合资的事情,很快就有进展了。
“事情会不会顺利?”许思半依在张恪的怀里,抬头看着他,鲜嫩花瓣似的嘴唇带着淡淡的忧心。
“你说那个恶婆娘啊?”张恪哂然一笑,“她要是争些意气,还真就好办了。低层次的矛盾总是好解决一下,大不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淹。有些层次的矛盾,就不是人力能干预的了。国内的法律与金融秩序,还带有太多的随意性,说一朝天子一朝臣也不为过,不过现在也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张恪淡雅自信的气质,在许思看起来是那样的迷人,倒是在这幽静无人的庭院里,可以肆无忌惮的依偎在他的身边。
脚步声渐近,许思稍离开张恪的怀抱,是傅俊走过来,他会刻意加重脚步,免得许思难堪。
“赵书记到紫竹阁来了……”傅俊进来说道。
“哦,我跟许思马上就过去。”
张恪与许思去见赵阳,赵阳与紫竹阁的老板赵梓在茶室里喝茶,手握在一起,看见张恪进来,才分开手,笑着说:“山中生活如何,倒是你们俩人耐得住性子,还亏我让赵梓给你们准备部车,你们竟然一次都没有用过。”
“山中写意,又不比赵书记日理万机,躲在山里逍遥而已。”
“让人羡慕死了,”赵阳这么说只是让赵梓好受一些,“你躲在山里安静,外面可是热闹,新光纸业抛出六十亿的项目,可真是一枚重磅炸弹,听老郝说,周瑾瑜今天开会时的气势就弱了很多,我看嘉信实业与香雪海的合资大有可为。”
“还不是劳赵书记多费心……”张恪嘴角浮着浅笑,周瑾瑜的退让是预料之中的事情,赵阳并没有实质性的倾向他们,他这时候只是说些讨巧的话,不管怎么样,在别人眼睛,自己背后始终站的是徐学平,不是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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