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恪见肖逸群没有胆子再开口说话,静默了一会儿,看着台下坐着的众人,说道:“公司什么事情划分山头了?什么时候分南片、北片了,公司这么大的举动,为什么我不知道?有谁能告诉我什么原因吗?”比起张恪盛怒之下猛拍桌子,他此时的平缓冷静的语调更让他人不敢接他的话,“在座很多人都是搞市场营销的精英,都认为现在是渠道为王的时代,有了渠道,就有了市场,品牌可以炒出来、可以拿钱砸出来,再随便找家加工厂贴牌就能生产出产品,就能赚到大把的钱。除了你们,其他人对公司做的贡献连草芥都不如。就像孙经理,还不都是因为你们做出来的成绩,他们才能拿这么高的薪水?孙经理尚且如此,你们对公司其他同仁大嚷大叫不是更情有可原?”张恪停顿了一会儿,看着台下的销售主管们,他们这时是没有胆子抬起头来看他,但是他们心里有多少人有着不以为然的想法就不得而知,冷冽的笑了笑,“各位都有很聪明的头脑,什么大道理不用我来说,我可以很明确的正告在座的各位,市场部是很重要,但在我的眼里,却不是其他部门重要一分,谁自以为掌握了渠道就掌握了公司的命脉,我绝不挽留他。”张恪将记录本一合,对丁槐说,“我们走,让他们内部自己好好反思一下。”拿起记录本走出会议室,丁槐跟在后面,苏津东与蒋薇、周一平面面相觑,张恪临走时说要他们内部先反思,也不便去拉住,只得欠着身子送张恪他们离开。
“去哪里?”丁槐跟着张恪坐上车,现在研发中心分拆出去,不然他也得留在会议室跟着反思,他从没有见张恪发这么大火,跟着出来,一直到上车才问张恪一句话。
“先上来再说,”张恪招手让丁槐上来,才跟傅俊说,“去小江鱼馆吃刀鱼,我今天得好好的耐着性子吃刀鱼才不能给鱼刺卡着喉咙。”
“有些事,老苏也有难处,”丁槐见张恪还有心情说冷笑话,缓了一口气,说道,“问题不大,老苏就决定先压着不告诉你,我也是这么想的。”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张恪轻轻咂了咂嘴,“公司自然也会有公司政治……”
“你都清楚?”丁槐问张恪。
“都闹成这样子了,我还能不明白?”张恪撇了撇嘴,当初创办爱达电子的时候,将刘明辉与蒋薇从锦湖借出来帮自己,还是刘明辉在合肥找到苏津东、丁槐两人。随着爱达电子的发展,每个人在公司的定位就会出现落差,刘明辉的能力还不能独挡一面,去年他在广州就闹过一次别扭,想必杨云顶替周游担任市场部总监之后,心里的意见更大。苏津东虽然是总经理,管束其他人还容易一些,但是对刘明辉、蒋薇、周一平、杨云这些人,都无法落下脸来去严格管束的。张恪今天也是狠下心借题打压一下市场部的气焰,让他们内部先反思反思,然后再找机会出面安抚一下刘明辉,要是他不甘心屈居杨云之下,调他去新光纸业给周游当副手也行,总不能在同一部门内部搞两个山头。
张恪与丁槐还有傅俊去搬到新址的小江鱼馆吃鱼宴,恰巧鱼馆里今天还真有几尾刀鱼,九六年,小江里的野生刀鱼已经很罕见了,想要吃到也是可遇不可求的事情。
八点钟左右,丁槐接到苏津东的电话,丁槐跟张恪说:“他们会开完了,老苏问我跟不跟你在一起。”
“让他们过来吧,刀鱼我们吃完了,给他们随便添些什么菜。”张恪就坐在包厢门边,打开门招呼店老板送菜单进来。
等了片刻,苏津东与杨云俩人赶了过来,苏津东说道:“公司餐厅本来有计划安排聚餐,会后看大家都没有心情,就让他们都散了,我跟杨云过来跟你检讨来了。”
“没给你们喊酒,先扒两口饭填填肚子吧,”张恪见刘明辉没有过来,苏津东与杨云也没有说他的不是,让他们先坐下来吃饭,“市场部现在这样子,你们俩当然是有责任的,但是也不要替谁揽责任,我也有考虑不周。现在能看出苗头也为时不晚,明年的市场情况会很复杂,有些问题总不能拖到明年再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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