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虽然能够看穿这些小把戏又能怎么样呢?眼前这个故弄玄虚的男子却是自己的未婚夫,不,应该说是丈夫才准备,守宫砂已经消失,自己的一身贞洁已经献给了对方,虽然自那次以后自己和他再也没有任何瓜葛,但无论从形式上还是事实上,自己已经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少妇了,所幸自己并未在那唯一的一次事件当中闹出什么笑话,如果真要是出现怀孕这一类事件,那自己就真的无地自容了。司徒玉棠并不知道无锋现在的状态,也不知道无锋手下文臣武将是多么希望无锋身边的女人能替无锋生下一男半女,哪怕是一个私生子也好,可是令他们失望的是,这么多年来,无锋身边的女人也不算少了,却没有一个能够成功的有那么一丝反应。
看着二人谈笑风生,司徒玉棠越发觉得郁闷,这一次随同出访莫特并不是司徒玉棠主动提出要求的,她早已经对自己这位夫君失去了信心,陇东、天水、西康、卢龙四府早已收复,但看不出他有半丝想要将这几府的管辖权交回帝国的意思,反倒擅自逾越权力,任命几府的城守,这让司徒玉棠愈发感到寒心。只是她现在已经失去了与无锋争吵的yu望,争吵又能怎么样呢?能够让他改变决定吗?那又何必闹得不愉快呢?也许是他说得对,一切都是权宜之计,现在四府交回给帝国,帝国能够控制得住么?能够保证在太平军反攻下保持不失么?这实在不能怪别人,帝国大军的表现实在是太让人失望了,可是为什么他的西北军却又表现得如此抢眼呢?难道他真有什么超乎寻常的本事能力?司徒玉棠无法相信。
阅兵式终于结束了,无锋也在古儿素甫的邀请下住进了专门准备的莫特传统金顶皮帐。无锋默默的站在金顶帐篷外,他自然清楚这顶帐篷意味着什么,他旁边的司徒玉棠同样清楚这顶帐篷代表的含义是什么,若不是真心降服,只怕莫特人是宁肯烧毁它也不会愿意将此物贡献出来,金灿灿的蓬顶在落日的余晖下显得格外壮观,反射的金光将四周都映成一片金色,门口那竿帝国的双龙戏珠旗在金光的映射下煞是刺目,一左一右分别代表西北和莫特的金鹏旗与苍狼啸天旗卫护两翼,在一望无垠的旷野中,这一切是那么壮美雄奇。
看着自己夫君神色复杂的凝视着这象征着莫特王权的金顶帐篷,司徒玉棠也默默陪着无锋站在一旁,旁边的卫队似乎也察觉到这个时候守卫在一旁有些不合时宜,都远远的散了开去。
“玉棠,你说我放弃天水、卢龙、西康还有陇东,一心向西发展,这样对帝国来说究竟是好是坏呢?”遥望着慢慢落下地平线的夕阳,无锋幽幽的问道。
猛地一听这话,司徒玉棠吃了一惊,仔细打量了一下无锋的脸色,发现对方不像是在随口妄言,司徒玉棠半晌没有说话,心中却是百感交集,这一两年来的到西北的所见所闻忽然间一下子涌向脑海,一时间竟让她说不出话来。
“怎么,就咱们夫妻俩,难道连说句知心话的心情都没有么?”有些自嘲的笑了一笑,司徒玉棠突然觉得眼前这个男子似乎有些陌生,似乎他并不像自己想象中的那么风光无限,那么春风得意。
“我也不知道。”司徒玉棠也不知道怎么自己嘴里突然回冒出这样一句莫明其妙的话来,平素不是总指责他野心勃勃只顾西北利益,窥觑中原,这个时候对方问起自己来,自己却又不知道改如何作答。
似是对自己未婚妻的回答感到有些意外,不过此时的无锋像是陷入了某种情绪之中,自顾自的往下说:“兴,百姓苦,亡,百姓苦,有时候我也不明白自己整日忙碌究竟为了什么,你说是为了功名利禄么?好像我到了现在这种位置,似乎也不需要什么了;你说是为了金钱财宝么,我自觉好像对那些东西不感兴趣;为了领地百姓能够有一个美好的生活,也不尽然。我有时候真的有些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