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棠,来坐,”有些惊诧于为何一大早便找上门来,但无锋还是落落大方的请对方入座。虽然和这位帝国的十七公主已经几度鱼水,但无锋却总觉得对方有些骄矜自傲的味道,虽然在他面前未曾表现出来,但仍然是让他心底里有些不舒服,而司徒玉棠也从不在自己府中留宿,所以这样一来,二人的关系像是又恢复了之前的那种平平淡淡的模样。
“无锋,听说郎家现在汉中和泸江与林家激战,眼下外敌当前,你为什么不出面制止他们这种自相残杀的行径?”一身淡爽的罗裙外带一袭紫红的披风,衬托出少女分外精神。
“哦?出面制止?玉棠,你怎么关心起这种事情来了,林郎两家本来就是宿仇,此次郎家准备充分,志在必得,外人尤其是像我这种在名义上就缺乏充足理由的人干预只怕会适得其反,我也很想尽一分心,但这种事情,恐怕只会越帮越忙。”无锋笑着道,一边打量着少女全身,“不过我已经让人上京,请有能力干预此事的人士出面干涉。”
“有能力干预此事的人?无锋,你是指谁?”司徒玉棠怔了一怔,讶然问道。
“呵呵,当然是从各方面都具备干涉此事能力的人,当然我也愿意配合他出出力。”无锋有意迈了一个关子。
“究竟是谁?”司徒玉棠顿时恼了,玉面含霜。
“你觉得你三哥出面来调解此事怎么样?”无锋琢磨着时间已经过去了十多天,很快就要到了接手昆仑关的约定时间了,而王宗奚也该到了京城见到了司徒峻,估计很快就会有答复回来,也就无所顾忌的告诉了对方。
“啊,我三哥?”少女又惊又喜,狐疑的目光在无锋脸上打了几个旋方才问道:“无锋,你老实说,你这次为什么会让我三哥出面干预此事,这中间会有什么古怪?”自己这位未婚夫婿从来就不是一个甘于寂寞的人,这种热闹事情他怎么会不插上一脚沾些油水,这太不符合他的个性了。
“瞧你说的,玉棠,你把我看成什么人了!”无锋故作嗔怪状,但见对方无动于衷的盯住自己,这才咂了咂嘴装出一副可惜的神色道:“我也出面调停过,但郎家这次胃口太大,而且估计和马其汗人已经搭上了手,光凭我们西北,一来从大义上我不想承担擅自攻伐同僚的责任,虽然我敢肯定郎永泉和马其汗人中间有勾结,但却没有任何真凭实据,而且毕竟我和他统属帝国藩属,也无权过问这些事情,另外单凭我们西北的力量,已经不足以压制得住郎永泉现在的势力了。”
司徒玉棠稍稍放下了心,但对无锋提及的郎家和马其汗人勾结一事却是又惊又怒,“郎永泉好大的狗胆,竟然与外敌勾结!无锋你不用瞒我,你以为不知道你已经把莫特人和图布人的铁骑调进关内了么?还敢说压制不了郎家?”
司徒玉棠在说这番话时语气已经有些变化,这么久以来,她也一直在考虑一个问题,那就是自己身处无锋身边,已经是名分上确定了的妻子,但血统上她却又是司徒皇家的女儿,究竟自己身份该如何定位,这一直让她头疼不已,随着自己未婚夫势力的不断扩大,已经大到了很明显的足以影响整个帝国朝政和甚至东大陆局势走向的地步,这是一个不争的事实。
他手下也一样形成了一个庞大的官僚集团,这个集团牵扯到整个帝国各地方方面面的地方势力,这让她感到担忧的同时也下意识的有了那么一丝自傲,毕竟是自己的未婚夫,将来的丈夫,他拥有了强大的实力,也就一样代表着自己,只是作为司徒家的女儿却又害怕他的实力扩大会危及司徒家的统治,正是这种矛盾的心情让她一直无法摆正心态。但司徒玉棠发现自己心境比起以前却却有了某种微妙的变化,变得越来越看重西北的成长,发现自己似乎在不知不觉间悄悄的融入到了西北,喜欢西北每一处新的变化,这种变化在自己和未婚夫西康之夜后表现得尤其明显。这种变化让她又惊又怕。
“呵呵,玉棠,看来你倒是了解得很清楚啊。不错,我是安排了莫特人和图布人的骑兵入关,不过,缺乏大义的情况下,我可不敢擅自妄动。”无锋似笑非笑的瞟了一眼少女,“但只要三殿下愿意出头,我自然全力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