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尚未登朝理政,但皇帝陛下一系列的接见行动让帝都民众上下欢呼不已的同时,也让不少人忐忑不安甚至如坐针毡,比如大皇子司徒泰、三皇子司徒峻以及七皇子司徒元便是其中,他们都在暗自懊悔为什么会回帝都,尤其是没有得到父皇的批准便强行以回帝都养病跑回帝都,可这时候,只怕父皇敕令一下,自己就只有一辈子都呆在帝都养病的份儿了。
原来那些已经有些意向的大臣们突然间都像突然患病一般,再也见不到人影,除了受父皇召见之外,几乎无人再敢于随便外出,都老老实实呆在各自府上,在这个时候,一旦站错了队,只怕带来的就是灭顶之灾,不得不谨慎从事。
从禁卫军团长到帝国羽林军总指挥再到帝国宪兵司令,从帝国内政大臣到帝国警察总局局长再到帝都警察局局长,从军务大臣到财政大臣以及自己的几位兄弟,皇帝陛下在连续三天之内一连接见了十数名重臣王公,唯独没有召见自己在京的几个儿子。原本云开雾散的局势似乎又呈现出一种混沌不清的模样,而皇帝陛下马上就会宣布储君位置现在是在为下一任储君作准备的风声很快传遍了整个帝都上流社会。
也许是受到陛下康复消息的刺激,城卫军团和北部军区第一军团已经联手在清河府向太平军发起了进击,双方连续在清河府南部和东部发生激战;而在巴陵,第六军团和配合帝国南部军区水军袭击了一处马其汗人重要物资储存地,并与负责守御的马其汗大军发生正面冲突,双方各有伤亡;帝国水军舰队也在几日内连续与倭人舰队在大东洋堪察加岛附近以及琉球群岛附近发生冲突,击毁倭人舰队舰船数只。一时间,帝国就像从冬眠中惊醒过来的巨熊,不时伸探出手爪,引发起阵阵波澜。
胜利大道司徒泰私宅内,虽然已经是夜幕深沉,但书房中却是烛火通明,站在房外几米出处警卫四处游动,寒森森的兵刃在空气中散发出刺骨的凉意,半人高的獒犬喉咙中发出“呼呼”的喘息声,乌油油的瞳孔在黑夜中更显得阴森可怕,就连对面二楼上也露出一个身影,静静的观察着四周,不时和下边经过的警卫交换着信息。
脸色有些苍白浮肿的司徒泰仰坐在书房中的大椅里,呆呆的望着屋顶出神,坐在一旁的当然已经从多顿王国返回的高级智囊冷谦,形势的急转直下让这位老谋深算的长者一时间也感到分外棘手,皇帝陛下身体的突然好转让自己主子一下子陷入了尴尬和危险的境地,当然和自己主子命运一样的还有其他几位皇子,想必他们现在也和自己主子一样在为此一筹莫展。
多顿王国同意继续婚姻之事带来的喜悦丝毫不能冲淡司徒泰心中恐惧和担心,连自己的性命都未必能保证,婚姻还有和用处,一切都需要建立在自己成功逃离帝都返回燕云之上,可是现在——!
司徒泰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队自己当初作出返京的愚蠢决定这么感到后悔,自己为什么就非要跑到这帝都了掺和一腿呢?呆在北原稳坐钓鱼台该是多么惬意美妙的一件事情,可是现在却弄巧成拙,帝都就如同一座巨大的囚笼将自己牢牢的枷锁在这里,半步动弹不得。想到这儿,司徒泰就恨不能给自己两个耳光。
现在该怎么办?司徒泰将求助的目光望向一直没有作声默默思索的冷谦,只希望自己这位智囊能够给自己指明一条出路。
“冷老,当今之下,我们当如何?”这个时候司徒泰已经顾不得许多,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才算勉强平复了烦乱不已的心绪。
“唔,殿下,目前恐怕我们只能坐等了。陛下连续召见了城卫军团、内政总署各部,咱们这里外边的哨探已经增加了几倍,陛下有亲自下了禁足令,严禁几位殿下离开帝都,这分明是软禁几位殿下了,若是现在离开,只怕立即就会招来杀生之祸。”皮包骨头的老者幽幽道。
“哦?虎毒不食子,父皇会如此狠心?”司徒泰意似不信。
“殿下,您太小看陛下了,陛下年轻时候当廷杖毙十余人那可是轰动帝国之大事,众人皆知,在涉及帝国存亡的关键时刻,为帝国的千秋大计,我想陛下是不会有任何仁慈和迟疑的。”老者摇摇头苦笑,自己主子也未免把自己父亲想得太简单了,在这等涉及千万人身家性命的事情上,陛下虽老却不糊涂,定然会以雷霆万钧之势发力的。
司徒泰打了一个寒噤,迟疑的道:“那依冷老之见,我不是只有在这里坐以待毙了?”
“嗯,只要殿下没有异动,等陛下在这段时间里为储君登位准备完一切后,也许殿下可以落一个安乐王公的命运,吃穿不愁,享乐一辈子的生活应该还是可以的。”冷谦平淡无波的声音却如同一个烧红的针扎进了原本还有些犹豫不定的司徒泰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