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储君之位?”司徒泰冷冷的笑了起来,粗壮的双手交互相按,指关节发出刺耳的噼啪声,“看来父皇从来就没有打算给我哪怕一次机会,储君之位无论如何也是落不到我的头上了咯?”
“从目前的形势来看,的确如此,九殿下应该是陛下的选择,你和三殿下还有七殿下都已经在这场竞争中失败了。”冷谦不带任何感情色彩的声音更是让怒发欲狂的司徒泰无法压抑自己的怒气。
“冷老这么肯定?”司徒泰总还有一丝不甘心。
“殿下,你不必再有任何幻想了。看看陆文夫和田易从宫中出来去找的是谁,您就知道结果了。这两个老家伙在陛下病重期间可是油盐不进,任何人去当说客都是碰一鼻子灰,这会儿却主动去找九殿下?这意味着什么?傻子都能看出来。”冷谦再次摇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任何人遇上这种事情,难免都会失去正常判断能力,他能够理解自己主子的绝望和颓丧情绪。
“为什么?凭什么?究竟老九他善于溜须拍马阿谀奉承?就凭他长得英俊可以赢得更多贵妇人的欢心?还是他那个风韵犹存的母亲更能得他得喜欢?”司徒泰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了,最后一句话后面哪一个他明显不是指司徒朗,他已经不想用尊敬的称谓来称呼对方了,“难道就凭这些就可以坐稳皇位,就可以平定帝国?我告诉你,没那么容易!有了多顿王国作后盾,只要我愿意,我的大军可以随时把那帮太平教人碾压得粉碎,让帝国重新统一,难道他就看不到么?”
面对自己主子出离愤怒的发泄,冷谦只能保持沉默,静静的等待着主子情绪的恢复,他也知道自己主子这么多年来所作了许多准备,但面对这样残酷的现实,皇帝陛下没有给他一丝机会,他当然无法忍受。当他冷静下来的时候,就该是商量正事的时候了。
一阵急促的喘息之后,司徒泰终于平静了下来,他知道光凭发泄是解决不了问题的,眼下严峻的局势已经容不得他多作耽搁了,商量出如何应对的策略兵马上付诸实施才是当务之急。
“冷老,我们眼下该作什么?我不想这样等死!”目光灼灼的盯住对方漠然的脸上,司徒泰显然是下定了决心。
“既然殿下不愿意这样枯等,那就只有行险一搏了。”即便是冷谦这等使惯了阴谋诡计见惯了人间杀戮的人在说出此话时依然忍不住停顿了一下。
“只能如此么?”司徒泰呼吸重新急促起来,连额际也悄悄渗出了汗珠。
“不但只能如此,而且必须要快,陛下已经在为九殿下作各种准备,一旦浙这些准备工作告一段落,只怕我们就没有任何机会了。”冷谦断然道。
“可是我无法脱身回燕云,纵然能行险一搏,身处帝都危境,又能如何呢?”司徒泰有些不解的问道。
“行险一搏,殿下却必须呆在帝都。眼下陛下认定他能够护着九殿下登位,定然没有准备遗诏,只要陛下突然故去,陛下先前所作的一切能起多大作用,都要打一个问号。而且即便是有遗诏,到那时候谁能够保证遗诏的真实性?谁能控制主动权,那才是决定性的。况且九殿下他恐怕也没有那个威望能够控制局势,几位殿下也都是陛下的嫡亲皇子,谁敢说就没有继承权?所以,一切都得凭实力来说了算!”老者阴恻恻的话语让司徒泰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的同时也觉得格外舒服。对啊,一切都得凭实力说了算,那些朝秦暮楚的大臣们在无从选择的时候,也只会选择强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