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按理说是如此,但利伯亚诸国民风强悍,且源出同宗,也许在当初北侵帝国的策略上不尽一致,但一旦我们要以征服为目的对他们进行征伐,只怕他们就会联合起来对抗,要想彻底征服这片土地,没有那么容易,只是他们这几十年来一直太过于注重发展军事力量,忽视了经济对军事力量提升的决定作用,可惜卡曼的戈麦斯已经下台,而西斯罗人的波卡宁斯基则上台太晚,要不然,我们也许真的没有多少机会。至于马其汗人,不过是一个土暴发户而已,虽然有毕希利雷觉天二人的全力经营,但马其汗人的人口素质决定了他们经济实力,而越京和安坤杰美洛落入他们时间也还太短,加上他们马其汗人缺乏文明基础,根本无法同化那些被征服地区,国力无法融合在一起为本国所用,所以别看他们现在耀武扬威,其实不过是外强中干,若是真正论起战争潜力来,依我之见,未必能够比得上一个卡曼帝国或者西斯罗帝国,当然在他们那片土地上,南方特殊的气候和地理环境对我们西疆军队作战可能有诸多不利之处,这也许是马其汗人唯一可以值得骄傲和幸运的地方。”
“总的来说,无论是利伯亚诸国还是马其汗人,他们这些国家虽然都有可取之处,但有一点却是致命的,那就是他们这些国家都欠缺一个发掘和激发人们才能的机制,无论是在军队中还是政府中,单靠某一人的能力是无法改变整个国家的,即使他掌握大权,也不过是表面改观而已,真要从深层次的改变绝对不是一两个人能够做到的。”
严同还是第一次见识自己军团长的这般狂放大胆,对于东大陆的几大强国势力的评价竟是如此肆无忌惮,但他也不能不承认自己军团长的话语无一不是直接点到了各方要害之处,而更让他感到震惊的是赫连勃的后面那一番话,那简直就不可能出自于一个曾经的匪首之口,如果这是出自秦王殿下或者萧唐、苏秦二人甚至凌天放口中,严同也许可以接受,但出自赫连勃的口中,那真的有一种让人无法置信的感觉。
看见严同无法置信的震惊目光在自己身上瞟来溜去,赫连勃也觉得有些脸红,“怎么,老严,是不是觉得我赫连勃的这一番话有让你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的感觉?难道老子就说不得这些话么?”
“不是,不是,严同只是有些惊讶之前对于军团长的看法,看来严同日后真需要好生向军团长讨教讨教,愿军团长不吝时间多多赐教。”严同赶紧收回目光内心却在嘀咕着,看来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这句话还真是得到了充分验证了,自己以前对于这位军团长的看法看来还只流于表面,没想到这个貌似粗豪的家伙肚子里竟有如此墨水,引经据典的论断简直就可以进军事学院当教授了。
看见严同脸上严肃慎重的神色,赫连勃忍不住哈哈大笑:“老严,看来还真把你这老小子给唬住了,告诉你吧,前面那些话呢的确是我赫连在西北军事学院进行第二次进修时琢磨出来的,不过后面那番话呢,却是西北军事学院费穆院长在毕业典礼上的讲话,别看那费穆院长长得一连色迷迷的模样,可那家伙肚子里的确有些真才实料,分析起战例来那是一套一套,对于现今大陆各国的形势分析判断也是有理有据,不由得你不服,连那些从西大陆聘请过来的教授们都对他敬服有加,称他为军事理论界的泰斗,还邀请他去西大陆讲学,不过好像被秦王殿下坚决制止了。我两度去学习都深感获益颇丰,我已经向军务署递交了第三次申请进修的报告了,不过看来在这场战事没完之前是不大可能了。”
听得赫连勃这般一说,严同心中的怀疑才算释去,那军事方面的分析固然入情入理,但那一番关于人才机制方面的论断的确不像出自对方之口,但赫连勃这般一说却激发起了严同对去军事学院进修的强烈兴趣,几度错过去军事学院进修的机会已经让严同有些遗憾,现在听得这般一说,严同更是恨不能马上卸下肩上军责,立即前往就在前方不远处的庆阳东郊的西北军事学院,只可惜现在战事将起,无论如何自己申请也是不大可能,唯有等到半岛战事结束之后看有无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