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三棱角钉早就被西疆军准备停当,也是在临战前头一天才把这些角钉沿着城墙周围一带进行布洒,尤其是在最适合投石车和弩矢攻击距离那一带更是密集布洒,可以有效延阻敌军步兵的攻击进度。果然毫无准备的北方军士兵在一进入这一段距离后就遭到这种不起眼的暗器袭击,这种三棱角钉由于三点作为支撑面,随便哪一面都可以利用三根钉刺形成一个稳定的支撑面,丢弃在地面上和泥土颜色相差不大,在高速运动奔跑中,士兵们根本无从察觉,只有当钉刺刺中脚部时才会感觉得到,而这个时候士兵们几乎都已经冲进了这一范围圈内,却不得不放慢脚步防止自己的被这种可恶的角钉刺中。
而在这个范围内停下脚步或者放慢速度无疑就是为防御方提供一个最佳的攻击标靶,也让城头上的投石车、弩车和弓弩手获得了一个最好展现自己杀伤力的机会,缺乏有效遮挡的北方军士兵不得不忍着劈头盖脸的箭矢擂石打击,一方面还得小心翼翼的察看着地面四处分散的角钉,这种滋味简直足以让人发疯。而沉重的冲城车在失去了刚开始的加速度后一旦慢下来就越发吃力,多重危险的煎熬让士兵们在冲到城墙前就已经饱受洗礼。
卡马波夫满意的看着眼前这一幕,三棱角钉的效果出乎意料的好,当大批北方军士兵因为脚部受伤不得不抱住脚倒在地上时,当北方军士兵不得不放慢脚步小心翼翼的查寻着来自地面的威胁时,他知道他的目的的已经达到了。这种三棱角钉成本并不高,但却相当有效,尤其是在经过金汁和毒液混合熬练后,一旦刺破血脉可以很快产生麻痹毒性,受伤士兵会很快丧失行动能力,而在这种情况下丧失行动能力几乎就可丧失生命没有什么区别。
楚太风恼怒的猛力一甩手中马鞭,马鞭在空气中发出清脆的一声“啵”,这个卡马波夫果然不是等闲之辈,居然能够将这种东西隐瞒得如此之好,到关键时刻才给自己来上这么一手,己方在云中府的探子居然没有丝毫察觉。但转念一想,楚太风也要承认如果对手没有两把刷子只怕李无锋也不会放心大胆的将这个家伙放在这里,不过这改变不了大局。
脚部受伤的士兵们很快就发现自己伤脚迅速肿大起来并开始流出脓汁,即便是轻轻挨一下也是剧痛难忍,不少士兵甚至开始呻吟起来,这也让正在缓缓推进的包围圈士兵们变得更加谨慎,而这种结果也让城墙上的西疆军能够有更充分的时间来调整部署。
由于这种意想不到的三棱角钉的阻截,攻击士兵的进度被大大延缓了,而带来的后果是惨痛的,一波接一波的石雨箭林倾泻在头上,而当他们真正靠近城墙时,西疆军的火龙炮也开始发威,目标直指冲城车和移动箭塔。
每一颗火龙炮弹坠落之地便会方圆几丈之内就会变成一团火海,虽然冲城车和移动箭塔都涂抹了防火涂料,但面对这种几乎是包裹住燃烧的火势,冲城车和移动箭塔一旦被击中,几乎还是毫无例外的立即燃烧起来。冲城车顿时变成一座火桥,即便是推进到城墙下,还是没有多少士兵敢于这种被大火包围的冲城车中发起攻击。而移动箭塔的命运则更悲惨,一旦被击中,箭塔立即就便成了火窟,龟缩在箭塔中的操作士兵根本就没有机会逃生,拥挤的通道加上竞相奔命,最终的结果就是全部被活活烧死在塔中,那凄惨刺耳的叫声简直可以让周围的士兵们发疯。
当士兵们终于有机会推进到城墙下可以发起攻击时迎接他们的是一桶接一桶的金汁扑面洒落,所谓金汁就是尿粪混合毒物熬练后简称金汁,这种金汁抛洒落下只要挨着衣服便会透体粘烫,毒性极大,蜂拥在城下的士兵们面对这种劈面洒下的金汁恶心得几乎要呕吐,纵然是经历再多血腥场面的老兵也忍不住要咒骂究竟是谁想出这等龌龊恶毒的法子来。
至于滚木、擂石这种常规攻击手法更是使用得淋漓尽致,城墙下的北方军经历了堪称最为残酷的洗礼,他们将终生难忘。
第一波攻击尚未真正展开,云中府城下已经是伏尸遍地,血流成河,腥臭和滑腻的金汁沿着城墙四处流淌,士兵们强忍住心中的紧张不断将未遭到毁坏的冲城车推到城墙下和城墙连接,而简易的活动云梯也纷纷开始在周围竖起,利用搭钩牢牢勾住城墙垛口,为最后攻击作好准备。